“是。”

周焱顫顫地伸脫手指，摸索了她的鼻息。他稍稍放下心來，俄然撿起樸刀，瘋了似地向老頭兒身上狂砍，一道道鮮血四周飛濺，現場血肉恍惚，慘不忍睹。

緊接著，她後背上火辣辣的痛，本來是借這個機會，老頭兒的摺扇刺中了她。可蕭沅葉的飛刀上淬著劇毒，冇等他捲土重來，就踉蹌著倒地，昏倒不醒。

老頭兒一聲吼怒，右手支撐著牆壁，飛腿連連踢飛了侍衛和李慧意二人。他麵露凶光，輕鬆地擋住了周焱的狂砍，將他步步逼退，直至蕭沅葉的身邊。

李慧意站在醫館門口，她有點懵，又有些後怕，還在消化方纔產生的刺激，周焱在她背後喚了聲她的名字。

先前戰役狠惡，他一向躺在那邊，竟然冇人重視到。

“快點，性命關天！”周焱心煩意亂地向她擺了擺手後，用不容置疑地口氣道：“朕號令你去換藥！”

僅僅隻是這一下子的發楞，下一刹時，她不顧疼痛地撲了上去，撞歪了老頭兒的手。隨即甩出一柄小飛刀，插在了他的腰上。

“還好，不流血了，環境應當是先穩住了。”她照實道。

那邊，兩名大內侍衛緊緊地護在周焱的身邊，抓緊機會向後撤退。還未逃離出冷巷，幾名蒙麵的黑衣人拎著大刀，從巷口的兩端疾步趕來，舉刀直直地撲向小天子。

他冷著臉，恍若冇有聽到她的呼聲，從地上撿起一把樸刀：“敢在天子腳下撒潑，朕豈可坐視不睬？”

約莫是被他的架式和藹場震住，小童果然乖乖拿來了白布和藥。顧忌男女之防，李慧意先走了出去。

“蕭公子！”

“你出來換藥。”

他衝上去以後，李慧意也無需擔當起關照他的任務，一樣捲入了戰團。

琵琶女拔出袖中的利刃，見假裝已經被看破，立即撕下荏弱的麵具，狠狠地向蕭沅葉刺來。她活絡地側身躲過，朝著李慧意揮手：“快點幫手，攔住她！”

“你的末日到了！”他沙啞著嗓子，左手揚起摺扇。

“小葉子，小葉子？”

房間裡隻剩下他，以及躺在榻上的蕭沅葉。周焱固然貴為天子，對於包紮上藥，卻極有經曆。他先解開蕭沅葉的外裳，見鮮血幾近感化了她大半個上身，眉毛擰得愈發緊。又解開一層衣裳，再伸脫手，他的行動俄然愣住了。

這麼快就換好藥了？李慧意心道應當出來看看，纔開口：“陛下……”就被他打斷了。

“臣女明白。”李慧意回過神來，倉猝低頭應允：“是，臣女自有分寸……蕭大人的事情，毫不對任何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