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意有些遲疑，看了看周焱。

“臣女明白。”李慧意回過神來，倉猝低頭應允：“是，臣女自有分寸……蕭大人的事情，毫不對任何人提及。”

“你的末日到了！”他沙啞著嗓子，左手揚起摺扇。

支撐著蕭沅葉認識的最後一縷信心消逝，她麵前一黑，最後一眼是血跡斑斑的青石板路。

“你出來換藥。”

“李女人。”

老頭兒一聲吼怒，右手支撐著牆壁，飛腿連連踢飛了侍衛和李慧意二人。他麵露凶光，輕鬆地擋住了周焱的狂砍，將他步步逼退，直至蕭沅葉的身邊。

周焱的眸中劃過一道厲光，盯著他緩緩道：“先殺了！”

周焱對侍衛道：“你去調集人，這裡冇事。”

“公子，”獨一存活的侍衛含著淚奏道：“但是要馬上回宮？”

緊接著，她後背上火辣辣的痛，本來是借這個機會，老頭兒的摺扇刺中了她。可蕭沅葉的飛刀上淬著劇毒，冇等他捲土重來，就踉蹌著倒地，昏倒不醒。

他冷著臉，恍若冇有聽到她的呼聲，從地上撿起一把樸刀：“敢在天子腳下撒潑，朕豈可坐視不睬？”

世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那琵琶女躺倒在拐角處，她的心口被插上一柄利刃，已經死了。在她的身邊，那老頭兒有力地依托在牆上，垂著頭，也不曉得是否還活著。

李慧意站在醫館門口，她有點懵，又有些後怕，還在消化方纔產生的刺激，周焱在她背後喚了聲她的名字。

此時周焱被圍在拐角處的角落裡，蕭沅葉和李慧意保護在他的擺佈，兩名大內侍衛墮入廝殺當中。李慧意本是將門之女，自幼長在京都，見本日突如其來的刺殺和蕭沅葉的態度，模糊猜出了周焱的身份。

“甚麼？”李慧意有些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

周焱經曆過這類情境，聽到蕭沅葉的大喊，立即向後退去。

“好，你讓開，你來背。”周焱當機立斷，讓侍衛背起奄奄一息的蕭沅葉，奔出冷巷。這本是京都最僻靜的處所，行人未幾，見到他們四人身上沾滿血跡，都遠遠地避開。

房間裡隻剩下他，以及躺在榻上的蕭沅葉。周焱固然貴為天子，對於包紮上藥，卻極有經曆。他先解開蕭沅葉的外裳，見鮮血幾近感化了她大半個上身，眉毛擰得愈發緊。又解開一層衣裳，再伸脫手，他的行動俄然愣住了。

事發俄然，蕭沅葉已經來不及思慮太多，倉猝處理了意欲行刺的琵琶女，便縱身躍入黑衣人的戰團。她瞅準機會，一腳踹進了離中間那大漢的心窩，信手抄起他落在地上的樸刀。再向他的脖子上一砍，頓時血水噴濺，灑她一臉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