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熙金聽出他的話並非美意，板住臉問：“你這話甚麼意義？”

芷馨舒展雙眉，冥思靜想。集句的第一步，必必要先有個主題才行，然後環繞著這個主題選填內容。不管是作詩還是作曲，都是作者內心豪情的外在透露。而芷馨心中最念念不忘的是甚麼呢？這麼多年疇昔了，仍然是舒晏。

“不管甚麼民風，既然來到禮節之邦，為天子獻舞，總要穿點衣服，這麼裸著身材成何體統？”

小默直奔劉莽：“公主和博士同意前來，但要問你如何個比法？”

“有，當然有。”小默對樸熙金和海藤川一道，“傳聞東夷人喜吃魚跟青菜，以是我特地安排了這道酸菘鱈魚。”

劉莽撫掌大笑：“珍羞令公然利落。”

小默聽完點點頭，然後故作遊移一下，對劉莽道：“這個嘛……要多大篇幅？甚麼大旨？”

正在吹奏的是東夷的辰韓樂。四位舞者頭戴紫羅帽，帽插鳥羽，赤黃裙襦，兩袖長長，腳穿烏皮靴，絳紅脂粉塗抹額頭。樂器最奇特，乃是一片蘆葉，被樂人含在兩唇間，奇妙地吹出婉轉的調子。實在，辰韓的樂器大多源自中原，種類也很多，但為了迎和本日純真的樂曲氣勢，就隻選了一種最具特性的樂器。

樸熙金聽罷立即將眼睛瞪圓：“你這個黥麵紋身的東洋矮野人，你們倭國拿不出像樣的樂舞，就在這裡戀慕妒忌恨！”

話音未落，俄然一名舞者身後的那扇大貝殼鬆動下來，暴露半個屁股。小默驚叫一聲，倉猝轉過臉去。舒晏也嚇了一跳，幸虧那名舞者手疾眼快，及時將大貝嵌回到屁股上。

“等公主和博士前來，我們劈麵籌議。”

劉莽內心的真正目標是想見一見兩位美人，並不是要跟她們比甚麼《詩經》，以是他並冇有想好如何比試。

固然八屬的食樂配已完成，但接下來的每一道肴饌，小默還是安排與每一曲樂舞的相乾。

“誰是矮野人？”海藤川一最討厭這個字眼，氣道，“我們雖居於東洋，但我們乃是太伯以後，與周公同宗，說到底也是中原血脈。倒是你們，纔是真正的夷人！”

舒晏曉得小默的心機，識相地附耳奉告他道：“集句就是按照某一主題，疇前人的多少篇章中擇取某幾句原詩，連成新詩。《詩經》集句天然就是從《詩經》中擇取，隻是不知詳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