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牛心？不是吧，已經跟小默說好了，不上炙牛心的嗎？舒晏正自猜疑，忽見小默悄悄走了來，便問他道：“小默，我們不是已經說好的嗎，如何明天另有炙牛心呢？”

小默為了包管肴饌的溫度和香味不散失，將每一道肴饌都用蓋子蓋著。比玉早就垂涎小默的廚藝了，隻是冇有機遇。此時，他迫不及待地想揭開蓋子，卻被小默攔住道：“你方纔拷問了我舒大哥半天肴饌項目了，現在我也考考你，你猜這道肴饌是甚麼？”

比玉哂笑道：“諒你也冇見過，奉告你吧，這就是蒸熊掌。”

禦宴開端了。皇家禦宴，其豐華奢美自不必說。各種山珍海味、水陸奇珍，連續端了上來。這些對於舒晏來講，大多都冇有見過，他不由感慨豪華和別緻。可比玉呢，對於這些肴饌多數吃過，並不希奇。他希奇的是，一樣的肴饌，倒是皇家禦廚做的，口味必定會有所分歧。他吃了幾口，就斜著眼睛看著舒晏。這些東西舒晏都冇吃過，上來一道肴饌，他就感覺是人間極品甘旨，但是緊接著的下一道卻比這一道更好吃。

大師依身份凹凸坐定，身份高的就在皇上擺佈，身份低的就離得遠遠的，像舒晏、施比玉這類身份的，就隻能被安排在某個角落了。不過，固然他們兩個級彆相仿，乃至舒晏的職位比施比玉還稍稍高那麼一點點，但比玉卻不肯跟舒晏坐在一起。因為晉時的社會乾係，除了身份之彆外，另有個士庶之彆。士族出身的人是不屑跟豪門的人坐在一起的。但是明天，彆的處所實在冇有比玉的位置，以是他就隻能坐在舒晏身邊了。角落中有一張長幾案，幾案旁有兩個席位。比玉看了一眼舒晏，便坐在離皇上近些的阿誰席位上，把全場最最偏僻的位置留給舒晏。舒晏笑了笑，滿不在乎。

固然是一年一度的昌大宴會，但跟祭奠等活動比起來，也不算非常正式的場合。以是天子司馬炎並冇有穿正式的袞服，也冇有戴正式的冕冠，隻戴著一頂五梁進賢冠。他坐在上位，上麵是位極人臣的三公及有爵位者，都戴著三梁進賢冠，其他職位低一點的都戴著兩梁進賢冠。戴一梁進賢冠的屈指可數，此中就包含舒晏和施比玉。像他們這類級彆，是冇資格插手這類宴會的，但是這兩個青年才俊，司馬炎很喜好他們，以是特批他們插手。

舒晏剛夾了一塊燴鯉魚片，又看著新上來的這道菜品：兩片很厚的肉乎乎的東西，中間有骨。他猜不出是甚麼，但嘴上卻機變道：“報肴饌名是酒保的事，問我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