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倉猝問道:“河堤如何樣?還頂得住嗎?”
“汝河河堤根本安穩,郡裡縣裡隻要多派人手,加固大堤,雨再下個三天兩天應當冇題目。”舒博士說到這裡,歎了口氣,“但是現在,郡縣官人們都是保命要緊,哪會冒著傷害跑到河堤上來。再說了,現在全部豫州都在發大水,即便州裡、郡裡、縣裡故意要管,也確切顧不過來啊。”
舒晏在一旁弱弱地問道:“那朝廷和我們汝陰王司馬駿如何不派人加固河堤?”
本來韓寧也像舒安一樣,擔憂著河堤的安然,這兩天一向坐立不安。明天他在家坐不住了,來找舒安。正巧聞聲夏亭長和舒安說話。
本來舒晏瞥見父母都上了河堤,他在家裡坐立不安,就跟他祖父打了號召,也奔河堤來了。舒博士還冇想好讓他去還是不讓他去,一轉眼,舒晏就不見了。
舒安三人來到河堤上,瞥見以往陡峭溫和的汝河水變得澎湃渾濁,水流迅猛,流速起碼是平時的十倍,並收回龐大的響聲。上遊大量的泥沙,折斷的樹枝,柴草,順著水流被衝到下流。
“阿公,這雨甚麼時候停啊?”
世人瞥見舒家的女人和孩子都插手了護堤,群情激昂。風裡,雨裡,泥裡,上來,下去,顛仆,爬起。人們彷彿挖寶藏一樣猖獗地乾著,乾著這個隻要傷害而冇有報酬的活兒,但是任何有報酬的事情都不會有如許的乾勁兒。
“你還小,好幸虧家陪你阿公!”
父親給舒晏的印象一向是墨客和農夫的形象。可明天,這句剛毅的話,這一個雄渾的行動,彷彿就像一個威武勇敢的大豪傑。
“夏亭長,夏亭長。”舒安看清了那人,倉猝打號召。
夏春見舒安在號召他,就跟從舒安進了家。
夏亭長披上雨具,拿起銅鑼,出了門,一邊敲,一邊喊:“鄉親們,鄉親們,大雨不斷,上遊河堤已經挺不到明天了,舒家莊長幼的性命危在朝夕,統統青丁壯男人都帶著鋤頭、籮筐都跟從舒安和韓寧去汝河岸邊護堤。”他繞著舒家莊四周的幾個村莊,不斷地喊著,聲嘶力竭。
“夏亭長,這麼大雨,你這是乾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