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莽渾身傷痛，且被人拿劍挾持著，難捱又尷尬，早就盼著快點兒結束，當即說道：“願聽高論。”

舒晏聽了宇文襲的一席話，彷彿如有所悟。當年西周都城鎬京被犬戎攻破，周幽王被殺，西週一度國滅，可冇過量久，犬戎就被中原諸侯所滅，並重新擁立了一名周天子，是為東周。眼下匈奴固然乘勢而起，但誰曉得能昌隆幾時？隻要華人血脈不竭，華人文明不竭，何愁不能重新崛起？

“我本不該承諾的，但宇文兄既然說了，總要給宇文兄一個麵子。緩納三年賦稅勉強可行，但舒晏所募這些兵馬必須全數消弭。”劉莽有些委曲隧道。

“我們既然同意讓人調和，總要拿出點兒誠意來。這個模樣失實分歧適。你如果實在不放心，能夠不收寶劍，但起碼必須讓他坐起來。宇文襲乃是宇文部鮮卑單於之子，非同小可，諒劉莽也不能耍詐。”

“不過就是不準你們擄掠百姓。這是人之常情，更是舒兄的仁者之心。完整應當。”宇文襲猜道。

“你我都是本部貴族，不免會站在各自部族的高層麵考慮題目。鄙人雖有言語衝犯，但念在我二人多年的友情，老友在此流浪，你卻甩手就走，傳說出去，恐怕不太仗義吧？豈是大丈夫所為？”

舒晏點頭道：“隻要他不再攻城，我也不再過分難為他。小默，把劍收了，放他坐起來。”

城下又一輪的喊殺聲提示了舒晏以及劉莽：如果誰也不肯讓步，照如許生長下去，大抵率的成果就是：匈奴兵攻破汝陰城，大肆燒殺劫掠；舒晏見不能挽救，必將一劍殺了劉莽；隻要劉莽一死，舒晏三人隨之便會死於匈奴亂兵之手。這較著是一個誰也輸不起的結局啊。而此時的宇文襲因為感遭到兩邊對他的態度俱不友愛，又要邁步分開。

“舒兄此話未免不太鬆散吧？何為蠻夷？所謂華夷之彆，所謂東夷、南蠻、西戎、北狄，乃是先秦的說法。所謂中原，原指不過是中原的一小片處所。如許說來，且不說長江以南，秦雍以西，幽州以北，就是現在的青州亦是夷族。秦始皇開百越，漢武帝通西域，中華之以是慢慢強大，就是因為不竭包涵，使周邊四夷全都變成中原。”

“哎呦！”

“既然承諾了我所提出的前提，出爾反爾不說，還進一步拉攏我去幫手偽漢，到底是誰豈有此理？”舒晏忿忿辯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