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一碗黃米飯，就著醃薤菜，再要第二碗倒是冇有的。我們的母親還不如我們，從不吃乾飯，每天隻吃粥。”

“可有鮮菜吃嗎？”舒晏問道。

燒窯人也看了看比玉道：“官人每日塗油抹粉，小人每日塗泥抹炭，能一樣嗎？”

比玉遲了一下，重又看了看飯食，彷彿接管了舒晏的建議，夾起一塊燉羊肉，放在嘴裡，嚼冇兩下，便吐在地上。隨後便號令主子傳令府中送餐過來。

“飯還吃不飽，哪有錢買鮮菜吃！”

“對。不讓你們做活，隻要務實實在在答覆題目便可。”

比玉不睬解老農，既然想吃稻和麥，一升半換一升又何妨，有甚麼不捨得換的？迷惑了好一會兒，又試著問道：“那——可有酒肉吃嗎？”

舒晏聽罷笑了笑道：“販子公然是奪目，甚麼便宜都不能錯過。也罷，你也下去領飯去吧。”

燒窯人奇特道：“官人何出此言？小人才三十歲，兩個兒子都才總角罷了，談何成年？”

“我覺得你起碼四十五歲！本來跟我年紀相仿。”

“小人小本買賣，偶爾喝點小酒，雞蛋豆腐算是好的了。至於魚肉嘛，怎敢苛求？買賣人不像他們做工務農的那樣穩便，利錢有好有壞，好的時候當然能夠豪侈一次魚肉。大抵來講，也就一個月擺佈一次吧。”

“官人明察，小人乃是一個販布販子。”

“在處所郡署裡不能跟在洛陽官署裡比，就是這個程度了。施太守吃慣了山珍海味，無妨換換口味。如果實在吃不上口，就請效仿何司徒父子也未為不成。”

“就以你來講，昨日吃了甚麼？”

“不誆，本日隻是問話，甚麼都不消你們乾，還是給飯。”

“你們常日都吃些甚麼呢？”

“除了年節祭奠，長年不知肉味。”

“哎！我如何能吃的下呢？”那人感喟道，“妻兒們自先非論，父母麵前，我怎能獨享此食？每次老是把白米飯讓給父母，但是二老卻惦記取孫兒，又讓給兩個孩子。讓來讓去，統共也就兩碗罷了。”

每一種穀物都種一些？老農感覺這個題目很好笑：“官人說的那裡話。每種穀物所要求的蒔植泥土、水利前提都有所分歧，適合種粟的不必然適合種稻，適合種稻的不必然適合種麥，小人哪有那麼多的地盤？並且各作物都有分歧的經管體例，即便有合適種各種作物的地盤，小人的精力有限，也看管不過來。”

說是老農，實在也不過五十歲擺佈。比玉看著這個老農道：“你們農夫常日裡都吃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