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到這條汝水的絕頂,就離洛陽不遠了。”
自從舒安被大水沖走後,家裡的柴米油鹽都由舒晏操心。固然有跟施家換地的幾萬錢,但天長日久,那點錢能撐多久?客歲跟施家換過來的桑樹林,隻要未幾的成年桑樹,剩下的大多數還不能采桑葉。傢俬萬貫不如日進分文,在耕讀之餘,舒晏總想著如何讓家裡有些進項:他偶然把家裡的雞蛋攢滿一竹籃,拿到市上換點油吃;或者約若馨去西山砍點柴,挑到城裡去賣。
“是啊,他們是皇上的兵,打了敗仗,當然要回洛陽找天子領賞啊。”
“城牆上貼了一張佈告,那佈告上的字我們大夥兒認不全,問守門的兵丁,那幾個兵丁卻說,‘我們儘管貼佈告,不管讀佈告。’嗬嗬,甚麼儘管貼佈告,不管讀佈告,那隻是遮臊罷了,敢情他們也不認得幾個字。你來得恰好,你給讀讀這佈告上寫的甚麼。”
“啊!”劉氏大呼一聲,“你阿翁,你阿翁,在洛陽,快隨船去找你阿翁……”
“這隻是一小部分,如果二十幾萬雄師都從這裡過,恐怕全部汝陰城都排不下,現在天下的百姓都姓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