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坐我的獨輪車啊。”

“這個……”

“這馬多和順，毫不會摔著人的，剛纔你騎一起了，不是也很好嗎？”

施得聽完父親的教誨，竟然發笑：“阿翁，你說的過分了吧？彷彿我學不學騎射，關乎全部大晉的運氣似的。”

舒晏聽了這話，不覺臉紅，一時不知說甚麼好。正在這時，劉氏出來，舒晏問了好，就回家了。

“即便不關乎國度的運氣，也關於你本身的涵養。你豈不聞，古來君子，講究‘通五經貫六藝’嗎？五經你通了多少？六藝又貫了多少？”

“呦，我的有……”施得瞥見芷馨走到近前，想起前次的事，想要再戲耍芷馨一番，剛要說“我的有緣人”，想起父親的教誨，唯恐從人前去告發，就把後半句嚥了歸去，但又不知說甚麼，忽想起一句詩來，從人們必定聽不懂，便道：“今夕何夕，見此夫君？今夕何夕，見此相逢？”

舒晏和施得幾近同時出口。

施惠策馬繞著園地跑了一圈，道：“這一大片園地，如果種粟米，每年也能夠收幾千斤。而你卻不肯習練騎射，就如許荒廢著，豈不成惜？另有禦車，家裡百般車子十數輛，而你卻連摸都不摸，豪門後輩想學射禦，誰有這個前提？”

“哎呀，你早說嘛，快把腳伸過來。”舒晏說著，就蹲到芷馨的腳前。

“即便它再和順，單單這高度我都受不了！”施得有些不耐煩了。

施得和芷馨向後一看，果見舒晏推著一輛獨輪車，也從城裡出來。他的法度很快，幾步就到了跟前。

這輛獨輪車是推貨用的，不是為坐人設想的。芷馨隻能騎坐在中間的木架上，兩隻腳還要格外謹慎，不然會有攪進車輪裡的傷害。

芷馨麵朝前坐好，舒晏推起獨輪車穩穩地走著，若馨在前麵跟從。坐這輛車的感受實在是不如何地，但芷馨腦補了一下心上人在前麵推著本身的畫麵：雙臂有力，健步如飛，固然微微出了汗，但卻精力抖擻，或許還脈脈含笑地盯著本身。想到這裡，她竟然粉麵微紅，幸運感爆棚。

“誰奇怪坐你的破馬車。”冇等施得躊躇，芷馨就走到獨輪車前，“晏哥，把車掌控穩了，我要上車了。”

“我甘願騎在獨輪車上憋屈，也不肯坐在你的馬車裡舒暢。”

“阿翁，你忘了？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上巳節我撿到的漂流蛋的阿誰女孩——韓芷馨。”

甚麼老掉牙的標準，還來考我？現在誰還講究甚麼“通五經貫六藝”的。施得雖在內心如此抱怨，但嘴上卻還是儘力對付著父親的話：“這個‘禮’嘛，我是講究的，但隻限於我們士族之家範圍內；‘樂’呢，我現在也在學著拿咱家的桐木琴彈弄幾曲；‘書’和‘數’自不必說，有朱先生的傳授，你應當放心吧；如此說來，隻差‘射’和‘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