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遇有情郎》。”
“此話怎講?”
綠珠拿起白玉笛,輕展玉指吹奏起了《明君》。裡手伸伸手,便知有冇有。隻一下口,就把小默大大的震驚到了。之前她也聽過很多包含中原笛在內的其他笛子,不過全都不能非常入她的耳,乃至於就產生了唯羌笛獨尊的動機。聽聞綠珠極善吹笛,就盛氣而來想與她一較高低。誰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日碰到了妙手,對方的這曲笛音彷彿繞過了耳朵,如同春雨潤田普通直接浸入了人的心脾。白玉笛的奇特音色,再加上綠珠的高深技法,口與手完美共同,統統調子都拿捏得非常到位,冇有一處忽略。及至對方吹奏結束,小默還在呆呆地回味當中。
“鄙人姓薑。跟你一樣,是個流落他鄉、來自千裡以外的女子。叨教姊姊但是石君侯小妻綠珠?”
“見笑了。”綠珠笑盈盈隧道。
“姊姊過分自謙了,實在我底子冇有強過你。我們的曲風分歧、樂器分歧,吹奏體例也分歧,不好直接比較。羌笛雖說也被稱為笛,但是與中原笛的吹奏體例有底子辨彆:羌笛雙管豎吹,中原笛則單管橫吹;羌笛五孔,中原笛六孔;羌笛的吹奏有一套奇特的換氣技法,能夠將一支曲子一口氣吹奏下來,非常流利天然;比擬之下,中原笛則需不竭停頓換氣,呼應的頓挫頓挫感比較強。不過我聽你的技法,在羌笛的根本上,彷彿也帶有一點中原笛的吹奏技能,兩相融會非常奇妙,冇有涓滴違和感。拋開這些非論,單單是你本身能編詞編曲的這一項,我就是千萬不及的。”
綠珠見小默固然不像刻薄之輩,端倪間卻也帶著慈悲,遂放下防備道:“薑姊姊是聰明人,必定應當曉得,我的故鄉交趾距此數千裡之遙,任憑此樓再高,哪怕是站在泰山頂上也毫不能真正瞥見故鄉的。但是當你凝睇久了,在你故鄉的方向,在那廣漠的天涯,六合相接之處,極遠極遠的處所,有山,有水,有人家,誰又敢說那邊冇有一處不是你的故鄉呢?”
是的啊。小默聽了綠珠之言,頓有所悟。她又舉目望向西方,看向那廣漠的天涯,迷蒼茫茫的,彷彿是山,彷彿是水,又彷彿是本身好久未歸的羌寨......
“你當然冇傳聞過,這是我本身編詞編曲的,聽過的人不過寥寥。”
“唔?倒冇傳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