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知有些齒冷，咬緊了牙槽，枯骨台上的風從她耳畔吼怒而過，像是異化著萬千亡魂的哀鳴，她的神采垂垂軟了下來，再看向長離時已是格外的安靜，她開口道：“如此，你便高興了嗎？”

九知心間一痛，喉頭出現血腥味來，她抿唇：“這麼說來，當初是我做錯了？”她想起那在血海中苦痛掙紮沉浮的身影，聲音更加地輕：“把你救起來，是我錯了？”

感喟聲從朝良唇齒間溢位，他終是敢伸脫手來撫上她的臉，鏡花水月也不過如此，她是滄海遺珠，他曆經千難萬險才重新將她捧在手中，朝良的手有些顫栗，九知極其天然地將臉頰向他溫熱的手掌貼去，聽他說道：“我尋到薄朱了。”

她有些累，眼皮重得抬不起來，倒在榻上就睡了疇昔。入夢時如墜雲中，她又不是孩童模樣了，扒開層層疊疊的濃霧後公然得見那樹遺世的琅玕，樹下有一道人影，孤煢孤單的模樣，她的步子愣住了，千迴百轉地一聲從口中喚出：“朝良。”

“不，你冇錯，你如何會有錯，”長離大笑道，“你若不救起我，我又怎會與你瞭解，這般般恩仇糾葛，我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