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長歎一聲,道:“我低估你了。”說完看了看周身袍澤,澀聲問道:“大將軍明天來,是要殺我們吧。”
翌日淩晨,落草山。
帳內血沙諸將皆是一震,正中的年青將領雙目精芒暴漲,盯著李落,李落心中一暗,轉即展顏笑道:“兵來將擋,現在身在狄州,顧慮太多有何好處?將軍多慮了。”
血沙另一名降將似是不忿,寒聲說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李落索然道:“羯烽火能有你們,此生大幸。”
老將複又展開眼,看了李落一眼,笑道:“你這個少年將軍,倒說教起我來了,不錯,建功立業都是你們年青人的設法,我隻要能守住西戎承平也就夠了,但願今後參軍,大將軍能記得明天說的話。”
老將欣然歎道:“豪傑出少年,大甘輩有英豪,可惜了。”
李落站在山間石屋前,悄悄撫動手中的疚瘋長槍,丁斬此次入狄州,將李落留在軍中的疚瘋長槍和驚邪甲也帶了過來,一同交予了李落。
眾將溫馨下來,一臉欣然若失,雖說看慣了存亡,但到了現在的處境,都是普通的模樣,淡然不動,隻是卻再無人謾罵。
現在見到李落要與遲立較量一番,除了戍守的將士外,餘下世人都圍了過來,一睹軍中大將技藝,就連長寧三人都被屋外的喧鬨聲轟動,走出屋外,一探究竟。
聲音越來越高,到了最後,似是從口中扯破出來的普通,穿過狄州和十萬大山,飄回了祖山。
胡騎營諸將看罷,雖說臉上未動神采,不過心中卻多了幾分佩服,不知如有一天本身也碰到如此地步,會否有這份淡然。
“李落?大甘輔國大將軍,牧天狼的李落?”
李落擺了擺手,阻住眾將士,啞然一笑,冇有回聲。血沙老將沉吟半晌,低喝道:“不要笑了。”
說完看著李落,沉聲說道:“不錯,聽聞李落年及落冠,領大甘輔國大將軍一職,此事四海皆傳,我在西戎也有耳聞,看著年事,和你差未幾。”
遲立從前麵走了過來,非常留意的看了疚瘋槍幾眼,一禮回道:“大將軍,胡騎營已在山後五裡處安營,丁將軍已擇好營地,正在構築工事,依著山勢,最多三兩天便可具雛形。”
李落本意隻是想讓遲立舞槍,冇料遲立錯覺得李落要與本身比試,說罷便從身邊的一名將士手中接過一杆長槍。
李落點了點頭,道:“將軍的話我記下了。”
老將大笑一聲道:“生存亡死幾十載,是時候去看看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