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微微一笑道:“赫連將軍言之有理,若你是羌行之,你該如何破此危局?”
呼察靖不落人後,揚聲道:“大將軍,末將細想,羌行之率部雖有糧草,不過雄師儘是輕裝,糧草最多也就夠幾日用度,對峙不了多少光陰,倘若軍中無糧,西戎左軍再是英勇,也冇有體例空著肚子和我軍交兵,一旦被困,西戎左軍不戰自潰。”
“末將覺得要想破我大甘軍陣,除非在疆場上殺散我軍將士,不過現在看來,羌行之的左軍已冇有這等戰力,須另尋他途,如此一來,羌行之隻能向東行軍,繞過旗涼和駝城,逃向狄州南部,或有一線朝氣。”
“嗯,除此以外,可另有異處?”
“好。”李落朗聲說道,“不錯,我大甘全軍分出兩軍緊跟羌行之,另起一軍破漠下城,一旦城破,羌行之便是無根浮萍,再難逃出我軍重圍。”
呼察靖穩了穩心境,沉聲回道:“今次敗北,一來確屬末將輕敵之故,覺得羌行之困獸猶鬥,不敷為慮,心急為我大甘戰死的弟兄們報仇,出兵過分倉促,二來擔憂他會破開雲將軍的大營,與羌清竹的六萬雄師彙合,我軍再勝,又須多花光陰,還不知要死傷多少將士,再者,”呼察靖看了身邊的赫連城弦一眼,神采微紅道:“末將心中還想與赫連將軍一爭高低,纔會率先起兵。”
帳中氣流驀地一凝,很久,呼察靖大聲回道:“大將軍,是末將輕敵之過,請大將軍懲罰。”
李落搖點頭道:“先不談懲罰,呼察將軍,你但說無妨。”
赫連城弦見呼察靖直言不諱,非常吃驚的看了呼察靖一眼,低聲回道:“大將軍,末將也有爭勝之心,不及細想,便私行出兵。”
李落點了點頭,接道:“另有麼?”
話音剛落,便見帥位之上的狄傑嘴角暴露一個微不成察的笑意。
呼察靖三將眼中一熱,大聲應道:“遵大將軍令。”
“哦,赫連將軍,你說。”
李落悄悄搖了點頭,道:“李落參軍尚不敷年,行軍之道,遠不及座中諸位,牧天狼死傷近半,和我這個主帥脫不了乾係。這些日子在疆場之上和將士們同生共死,攻城拔寨,反倒不感覺有甚麼,或成或敗,或生或死,也不過幾個時候罷了,隻是戰事稍緩,營中負傷的將士,另有身故他鄉的大甘豪傑,卻老是繞在內心,難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