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悄悄搖了點頭,道:“王爺如果執意如此,倒是讓我過意不去了,有語相逢一笑泯恩仇,你我尚算不得是恩仇,何不一笑了之。”
李落悄悄的站在墓前,墓碑上正書南王愛妃福寧公主之墓幾個猩紅大字,有些刺目,也有些諷刺,更像是在恥笑多年今後纔有皇族中人前來墓前一拜。
翌日,揚南城外,落鳳坡。
腦海當中憶起多年前月船上阿誰精靈稚氣的小女孩來。
李落展顏道:“杯酒沉浮江山定,這些事雖不見刀光劍影,凶惡卻不在疆場對敵之下,稍有不慎,一番辛苦儘都付之東流,文人丁舌,不見血光,隻是更加暴虐,現在大甘還禁得起多少風波。”
青山環翠,綠蔭成行,清幽平和,再過數月想必也是一處鳥語花香的處所,隻是這深穀當中,孤零零、薄弱薄的直立著福寧公主的宅兆,格外的哀傷。
“末將遵令,大將軍也請早些安息。”朱智恭敬回道。
夜比之剛纔更靜了一分。
李落哦了一聲,含笑望著宋崖餘,宋崖餘沉聲回道:“本日文先生欲摸索大將軍,本王是曉得的,本王本來也故意機見地大將軍雄才,是以未曾禁止。
李落點了點頭,見朱智隱入房中,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幼時宮中福寧公主輕撫本身髮髻,含笑扣問李落為何不去和皇兄一起玩耍的景象倒是曆曆在目。
“王爺何出此言?”
李落輕咳一聲,暗自神傷,宋崖餘隻要慚愧之意,卻不見悲傷之情,甚麼時候公主殿下才氣魂歸故裡。
說罷微微一頓,慨然歎道:“這麼多年了,卓城當中隻要大將軍要去祭拜福寧,哎,當年福寧的一顰一笑卻彷彿就在昨日普通,一晃這麼些年都疇昔了,是我對她不起。”
李落緩緩吐了一口氣,和聲說道:“我想祭拜福寧公主。”
李落微微一笑,道:“早些安息吧,明日我們尚要出城一趟。”
朱智微一思考,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本來如此,末將明白了。”
李落坐在天井石椅上想著苦衷,想起宋崖餘方纔所說,自語道:“碧遊,莫非是她?”
“王爺不消發兵動眾,我隻是去看一看罷了,陰陽兩隔,也隻能略表情意,統統從簡就好。”
李落悄悄一笑,道:“你還冇有安息。”
“啊,哦,冇有。”宋崖餘神情一震,剛纔黯然之色已消隱不見。
“哈哈,大將軍何必自謙,就看你起用牧天狼諸將,俱是大甘少有的謀臣勇將,這等眼力天下間但是未幾的,再者大將軍方纔之言,卻與拙內不謀而合,還望大將軍莫要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