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蕭索應道:“我不過是戔戔一介凡人,出身宗族已有天定,我該做何選?”
女子眉頭一皺,望著李落,安靜問道:“大將軍也是如許想?”
冷冰眼中寒芒更冷,劍勢不及用老,突然一收,化虛為實,一點刺目寒光,直奔橋上女子,劍未到,砭骨的劍意已然近身,彷彿便要斬破這方六合,世人所見,隻剩下這一束精芒。
見李落未曾出言,微微一頓,感喟一聲,接道:“大將軍有殺我之心。”
李落灑然接道:“見過南王之前,宋崖餘非李落心折之人,南王諸人縱使雄才大略,隻是恐怕還擋不住蒙厥。
冷冰也不答話,長劍出現青幽劍芒,招招搶攻,不離女子周身要穴,劍氣森寒,一如萬年寒冰普通,望之生痛。
此乃梟雄策畫,我並非責備於他,隻是倘若大甘傾國之力以抗蒙厥之時,宋崖餘不甘屈居人下,必會發兵反叛,當時百姓刻苦猶重,就算大甘改朝換代,也不見得宋家便可安定中府。
女子言語平和,確是悲憫天人,不似空談之語。
“大將軍選不了出身,卻可決定今後擔負之事,百年以後,青史留名也何嘗不成。”
“大將軍不肯捨棄李氏宗族,亦不肯捨棄大甘的天下,莫非就願捨棄大甘的百姓百姓麼?”
南王心機深重,或許女人覺得是天下之幸,在我看來,恐怕是天下之禍。
牧天狼將士俱都神為之奪,齊聲喝采。
女子不置可否,淡淡回道:“就算南王至心互助,大甘朝廷可會坦誠相待?蒙厥敗北,於大甘百姓又有何分歧?”
“我未曾想過,與其隻言天下大義,莫不如做一件小事來的實在,現在的天下,能與蒙厥相抗者,唯有大甘兵將。
李落望著女子,很久,沉聲說道:“女人言辭鋒銳,實是我平生僅見。”雖未曾明言,確是應了女子所問。
天下事天下人做,蒙厥到底有多強,待我牧天狼比武以後纔有決計,南王偏安一隅,竟然妄自評點天下豪傑,好笑。”冷冰寒聲說道。
女子長歎一聲,和聲說道:“我言儘於此,今後有緣再見,是敵是友大將軍一念而定,隻願大將軍能以天下百姓為重。”
“多說無益,看劍。”冷冰冷叱一聲,劍如青虹,破開虛空,刺向女子。
“有何不同,南王勢盛,也不過是仰仗掌中利刃想要介入中府。
也不見女子如何提氣,飄忽之間竟脫開劍網,身形一閃,落在木橋危欄上,翩若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