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看著溯雪，溯雪也看著李落，這是一種獵奇特的眼神，李落的心機俄然被這個眼神引到了一邊，有點像戀慕，但是卻有很濃的哀思，彷彿還帶點不甘，等李落回過神來，發明本身竟然安靜了些許。

“端方？”李落慘淡一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卓城王府的穢事我雖未見過，卻也曉得，衝撞便已是衝撞了，還要如何？一個征西副使也敢隨便輕浮王府的侍女？”

“公子年幼，有些事現在做不得，但有些事公子倒是做得，公子心念洛兒，如果向王爺孃娘替洛兒家人討情，王爺孃娘多數是會應下的。”

李忠眼眶一熱，低聲說道：“小王爺心善慈悲，是我們這些下人的福分。”

“會，他對我父王忠心耿耿，想必這個時候我父王已經曉得了，李忠有勇有謀，本日言語半真半假，雖有驚懼之色，不過是裝裝模樣，今後有人究查起來能夠有個說辭。”

現在拿著這把劍，劍如寒冰，刃如秋霜，映著李落恍惚的影子，彷彿這眉角也結了一層厚厚的霜。

李落慘痛一笑，從小到大隻怕本日纔是第一次如許發怒。溯雪見李落神傷未減，暗歎一聲，幽幽說道：“公子但是惱奴婢了？”

“多謝小王爺體恤，小人辭職。”李忠如獲大赦，恭敬一禮，繞過溯雪火燎般的分開了清心樓。

溯雪亦如洛兒般倔強的攔住李落，吃緊說道：“洛兒已然身故，公子要如何替她討回公道，是去找王爺評理還是找阿誰征西副使實際，就算公子去了又能如何？我們這些做丫環的，命都是不值錢的。”

“或許吧，夜了，你早些安息。”

“讓開。”李落斥責道。

李忠苦笑一聲，也不辯白，麵有愧色說道：“小人曾命令讓人尾隨洛兒出城，將她暗中伏殺。”

李忠悄悄吃了一驚，此子心智本來已是這般了得。

李忠望著溯雪，眼中異芒一閃即逝，低聲說道：“小王爺，溯雪女人言之有理，再說王爺並未命令正法洛兒，是小人妄自傳令，小王爺如果要泄心頭肝火，就殺了小人吧，小人毫不脫逃。”

李忠心中大寒，見瞞不過李落，隻得說道：“常將軍用強汙了洛兒明淨。”

“那他為甚麼還要說呢？”

“不管小王爺的事啊。”

李忠和溯雪相顧無言，不知該如何安慰，確如李落之言，如果洛兒不在清心樓，她不想死，也該能留下一命的。

“本日之事就當作冇有產生過，你說與我父王也好，不說也好，我都不怨你。”李落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