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見李落神采落寞，也未幾言，轉過甚去望著兩人，接道：“晴雲，探月，你們二人可願奉養九殿下？”

雲妃望著李落，霽顏笑道：“大甘當中，依本宮看還冇有人會向九殿下開口索要，聖上覺得如何？”

萬隆帝隨即心疼的感喟一聲道：“哎，可貴，可惜。”

李落看著雲妃，心念微轉，已是明白過來，萬隆帝此舉，護送雲妃歸鄉是一，隻怕還是要做給朝中諸臣和宮中權妃看，看來雲妃立後之言，非是空穴來風。

萬隆帝掃了身側雲妃一眼，沉聲說道：“朕要你護送德妃娘娘歸鄉祭祖。”

倘若留在萬隆帝身側，也是鏡花水月，難馳名分。

“玄樓言之差矣，”萬隆帝大手一揮，道：“國事當然要緊，但也不成薄了家事，朕聽聞你這城南院中，隻要三兩從人，這但是少了些，我大甘堂堂王子侯爺府中，怎能這般粗陋，他日朕再遣些下人疇昔。”

“哦，皇上可惜甚麼？”身邊雲妃柔聲問道。

大甘朝中，權臣貴族向來愛好互索藝子，便算是國色天香的才子，也難逃此劫，即便是貴如大甘天子，也不免有皇族中人討要，待到芳華儘時，要淪落到何種地步，殊難定論。

李落展顏回道：“這等大事，當要一個慎重之人纔好，玄樓幼年，莫要損了德妃娘孃的顏麵。”

雲妃尚還好些，晴雲探月兩人倒是悄悄吃了一驚，久在教坊，大甘的王子皇孫和大族權貴姓甚名誰，是常日裡少不得的一件教習。

李落恭敬一禮，緩緩回到：“皇上禦賜宅院，玄樓已是感激，兩位女人國色天香，留與我處，不過是暴殄天物，再者樓院當中，三兩人顧問也是足矣，還是留在這裡奉養皇上吧。”

隻是現在流落教坊，雖是有些名譽，尚未曾蒙塵，結束不過是官家藝子，便是索水河邊的風塵中人，怕是也自在了些。

晴雲探月和聲回道：“奴婢情願。”

這大甘九殿下李落之名天然早已熟知，更是曉得李落深受皇恩，隻是兩人誰也未曾推測萬隆帝與李落親厚至此。

“這個……”

李落明白雲妃言中之意，晴雲探月這等絕色女子，如果出身好些，再有權貴寵幸，或可儘享榮祿。

李落轉頭看了看仍舊跪在地上的晴雲探月，笑意盈盈，頗是欣喜，卻道是假亦真時真亦假，真假難辨。

隻是教坊出身，留在皇上身邊當然是好，不過如果故意之人編排些口舌出來，惹得皇上心煩不說，隻怕朝中有民氣胸惡念，平白誤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