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幾員廉潔之士,不是被貶,就是尋個藉口,發落他處,能像歐清寒這般的實屬異數,既是歐清寒本身想罷,也禁不住頭皮陣陣發麻,難料數年以後,本身會是如何的一番地步。
洛氏天然是不捨,不過幸虧離著王府不算太遠,也隻好作罷,千叮萬囑李落要經常回府,李落一一應下。
“大將軍府?這……”遲立剛要說話,俄然瞥見呼察冬蟬惡狠狠的看著本身,倉猝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連聲說道:“是,是,很有氣勢。”
世人瞧在眼中,不由莞爾,雲無雁還好些,最是年長,官職又高,在軍中向來受將士戀慕,縱是麵露笑容,也無可厚非,不過苦了倪青和朱智,強忍著笑意,憋紅了臉。
就在李落怔怔入迷之際,身邊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真是好標緻的天井,公子,它叫甚麼呢?”恰是溯雪。
李落悄悄站在諸將以後,側頭望著沉香河,臉上雖似有幾分欣喜,心中倒是黯然傷神。
歐清寒讀書出身,與很多上書之人友情匪淺,一時難以決計,遲疑問斷。
歐清寒能在月餘光陰查出泉州貪腐一案委曲,樞密院暗中互助甚多,隻是諸人皆是難料會有如此多朝廷命官秉公枉法。
李落無法,唯有暗中請萱妃和蘭妃安慰洛氏,最後隻帶了溯雪,秋吉和端木沉舟三人。
李落現在功名在身,雖說仍舊是淳親王府世子,不過也自領一軍,官至輔國大將軍,亦是不便在王府處置,藉此機會便將清心樓所屬之物儘都搬到了這處宅院當中。
泉州一州之境,凶山惡水,賣官鬻爵,比比皆是,草澤流寇與官府苛吏沆瀣一氣。
歐雨幕瞧在眼中,甚是焦急,怎奈歐清寒頗是剛強,偏又極重情義,難以棄取。
這些年李落馳驅在外,溯雪一向留在清心樓,寸步不離,未曾刻苦,隻是此中孤傲,實難外人足道。
更有甚者,竟有白日為官,入夜為寇之輩,一探之下,觸目驚心,便是歐清寒久在宦海,也是驚出了一聲盜汗,如此多年,歐清寒能守住一個七泉府,險之又險。
“我看就叫大將軍府,如何樣,有氣勢吧。”呼察冬蟬在一旁喜滋滋的說道。
隻是這等手腕,難治底子,李落亦是無法,能求得一方之福也便算泉州百姓之幸了。
上至州官,下至小吏,倘如有些權勢的,儘都結黨營私,魚肉鄉裡。
不知逼散了多少平常百姓家,也不知害死了多少百姓,怎一個慘字了得。
溯雪嫣然一笑道:“公子,奴婢怎能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