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瑤俏目在何燕頷身上打了一個轉,盈盈笑道:“老先生不懼存亡,倒是我輩中人。”
何燕頷一口一個惡賊,除了在樹蔭下乘涼的男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何燕頷外,餘下世人都是麵含肝火,便是尚算和顏悅色的葉詩瑤也禁不住暗自生惱,玉容轉寒。
李落淡淡的看著一眾山賊,並未脫手,待譚相如諸人走了以後再做籌算。
譚相如一怔,嘴角嚅囁,冇有說話,譚祺大聲說道:“何老先生,你冇有錯……”話還未說完,便被譚相如怒斥幾句,譚相如一臉慚色,低著頭不敢去看何燕頷,譚祺還要再說,卻被譚相如死死拉住。
本日倘若你們殺了我還罷,若不殺我,我出去以後必將報官,剿除你們這些惡賊。”
你若不向我這些兄弟賠罪報歉,就彆怪我心狠手辣,把你們趕到荒郊野埠,任你們自生自滅。”
很久,何燕頷長歎一聲,昂首望天,喃喃說道:“老夫跪天跪地,跪家中父母,再跪書中聖賢,本日,是老夫對不住你們,相如兄,請受老夫一跪。”
何燕頷卻還是一副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輕視的望著麵前殺氣騰騰的山賊。
何燕頷一愣,大聲說道:“如果知縣枉法,另有知府,知州,再不然另有朝中的三公九卿,如果他們也都罔顧國之律法,另有我大甘天子,總有人管得了他們。”
葉詩瑤責怪的望了男人一眼,男人哈哈一笑,揚聲說道:“老先生,你說的或許有事理,不過這個天下早就不是有事理就能行得通的,目冇法紀的不是我們這些人,是遠在朝堂之上的權臣將相,仗勢欺人,草菅性命,倘若天下承平,誰情願落草為寇?
男人莞爾一笑道:“你如何還是一副小孩子脾氣,他曉得又能如何?朝中的達官朱紫、皇親國戚不曉得又有何用?”
葉詩瑤清冷的說道:“你若要報官我也隨得你,我生在雲隱山,長在雲隱山,官府當中多是曉得我這號人物,我也不怕有人再多報一次官。你說我占山為寇也罷,目冇法紀也罷,明天我就要劫了你們這些人,你本事我何?”
山賊莫名其妙,竟都止住說話之聲。何燕頷大袖一擺,大聲喝道:“老夫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還未曾碰到你們如許的惡賊,巧取豪奪,目冇法紀,置我大甘的國法於那邊?
李落雙目清清澈亮的望著何燕頷,展顏一笑,悄悄搖了點頭。
就在譚家世人鬆了一口氣之際,何燕頷俄然上前一步,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這些惡賊,掠人財帛,還裝出一副恩賜模樣,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