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微微一歎,道:“許是在山外久了,在越靜的處所卻寧不下心來。”
李落自不會不辭而彆,臨行之前奉告葉詩瑤及盜窟幾人,倘若能放李落下山最好不過,如果留難,隻憑寨中幾人,也難阻李落去意。
世人見狀,除了幾個老持慎重的寨中長輩外,餘下諸人多是從旁起鬨,葉詩瑤喝得鼓起,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手持腰,嬌喝連連,倒是和一些年紀相仿的寨中年青男人鬥起酒來。
石昭怔怔入迷,喃喃自語道:“下山,下山。”突地神采一振,笑道:“如果我,就該讓李公子下山,李公子放心,詩瑤那邊我會勸她,公子人中龍鳳,小小一個連雲寨原也不是公子的居住之地。”
葉詩瑤也不似世家女子,禮成以後便要轉入後堂,反倒拉著葉筱熙和石昭兩人,在前廳大聲談笑,杯來盞去,來者不拒,豪放之處更勝石昭。
李落看著大紅的喜字,眼睛一陣刺痛,不知為何,就像是當年的卓城皇宮或是西府疆場上流出的赤色普通,陰寒砭骨。
難怪這幾天葉筱熙神采有些非常,李落心有旁鶩,未曾留意,本來是這般啟事。
李落悄悄一笑道:“結婚是喜,喜為先,親朋老友相賀為實,場麵之類隻是末節,倘若場麵大過喪事,不辦也罷。”
葉竹山一愣,接道:“冇有啊,隻是寨中的一些親朋,冇有旁人。”
就在李落剛要籌辦與葉詩瑤相談之時,盜窟當中不知因為何事,家家戶戶俱都張燈結綵,過往鄉民儘都喜笑容顏,李落一愣,略一探聽,過得兩日竟是葉詩瑤大喜之日,和石昭結婚,結為連理伉儷。
石昭大喜,連連點頭,揪了揪鬍子道:“李公子就是讀書人,說的話聽著就讓人舒坦,李公子,住的還風俗吧。”
李落看著石昭遠去的背影,神采淡然,無喜無悲。
還好有寨中長輩女子幫襯,這才穩下陣腳,不至於亂作一團。
喜宴設在石昭居處,處所倒是不見擁堵,隻是粗陋了些,不過盜窟當中俱是如此,世人也涓滴未曾在乎,隻留意看著麵前的一對璧人,不時縱聲歡笑,就是溫酌,雖似有些不甘心,但也難掩眼中喜氣。
寨主結婚,在連雲寨是甲等的大喪事,鄉民競相馳驅,忙裡忙外,好不熱烈。
“李公子,後天必然要過來喝杯喜酒,山野之地就是粗陋了些,李公子可不要見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