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瞪了李落一眼,似是遷怒李落如此溫善。
李落黯然神傷,悄悄低下頭,略帶些倦意說道:“娘娘說的是,我空有聰明之名,說到底倒是蠢,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也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娘娘三思,不成中了旁人騙局。”
李落一怔,和聲說道:“天下紛爭,自古不斷,隻分得勝負,卻也少言對錯,本日我們遇襲,當然是緣起兩位前輩高人所阻,不過他們也還是言出必踐,行事倒算光亮磊落,成敗不過是在一線之間,隻是想不到陣外竟然還埋伏有刺客。”
雲妃肝火填胸道:“和九殿下有甚麼乾係,若不是九殿下,我早被他們抓到不知那裡了,魔門又如何,莫非這天下就該是這些道貌岸然之輩說了算麼?”
雲妃微怒,悄悄拉過李落,將李落外套解下,李落不好拂雲妃美意,隻得任由雲妃解下外套。
“娘娘所言甚是,不過依我看這些預謀埋伏的刺客纔是更加險惡。
雲妃定了定神,勉強將幾處和傷口纏繞在一起的布衣撕了下來,一邊輕撕布衣,一邊不時打量著李落神采。
很久,又再緩緩坐了下來,轉過甚不睬李落,過了半晌,見李落還是悄悄的坐在一旁,雲妃秀目一揚,喝道:“把衣服脫下來。”
李落淡淡回道:“娘娘,長痛不如短痛,都撕下來吧。”
待到看清李落背上傷口,雲妃悄悄心驚,四道深及數寸的血痕齊齊布在李落背心擺佈,幸虧李落內力高深,傷口已是止血。
雲妃起家走到李落身邊,慍怒道:“你方纔都見到了,我,哼,我。”
過了不知多久,雲妃越想越氣,眼中似是含淚,恨聲說道:“這些亂臣賊子,本宮與他們勢不兩立。”
李落沉默,緩緩說道:“我本就隻是一個俗世凡人,不過是出身好了些,難比古往聖賢。
李落灑然一笑,低聲伸謝,卻未曾解下外套。
聽到身後雲妃呼吸之聲漸重,李落淡然一笑道:“娘娘,無妨事的,疆場廝殺,受些重傷在所不免。”
李落淡淡一笑,雲妃聰明過人,恐怕早有定論,本日行刺的一眾刺客脫手精準,進退自如,絕非平常江湖門派,倘若曉得李落相隨,仍脫手搏殺,來路雖不敢斷言,也是不遠了。
李落悄悄一笑,自責說道:“娘娘莫要起火,此番累娘娘刻苦,是李落相護不當,歸去卓城,李落定當在聖上麵前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