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一怔，驚詫問道：“走？去那裡？”

“你呢？”月娘俏臉微紅，卻無羞怯，風雅回道：“跟著你。”也是，連他都能夠放得下，多一個月娘便也冇甚麼大不了。

“他們都走了吧。”

很少在盟城見到相柳兒了，倒是小殤見過幾次，有些繁忙的模樣，不過精力尚好，會停下來和他說幾句閒話。她的竄改很大，最早在九幽樓見她的時候，不客氣的說，還是個醜丫頭，現在出落的亭亭玉立，較之相柳兒亦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都說女大十八變，這變得也太翻天覆地了些。除了邊幅，在她身上有一股陌生的，李落向來冇有見過，卻叫人模糊心悸的氣味，他冇問，小殤未說，或許就是天火淵雪那些人身上纔有的特彆味道。不太小殤向來冇有主動找過他，盟城本來很大，但是不曉得為甚麼，很快就變得很小，或許是表情，或許是真的變小了，總能在不經意間遇見她。

“那你就……冇甚麼想問的？”忍了辛苦，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月娘微微歪著腦袋，呆呆看著他，直到他的臉上暴露遺憾和悵惘的神情以後才忍不住笑了起來，並且越笑越暢懷，捂著肚子花枝亂顫的那種。

“不過甚麼？”

“不過她患得患失的模樣我向來冇有見過，隻怕她也冇自傲你會歸去盟城吧。”月娘終究不笑了，眼角另有和順，也有幾分讚成，他到底還是冇讓倉央嘉禾絕望。李落愣了愣神，展顏笑道，“我怕走到半路上被人打劫，丟在暗溝裡冇人理睬，又臭又難聞，豈不是慘得很。”“隨你如何說。”月娘悄悄白了他一眼，回身拜彆。

“東海。”李落一震，極其驚奇地看著月娘，月娘眉間帶笑，神采輕柔而又篤定，一點冇有是在騙他的意義。

李落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帶著龐大，或許另有幾分歉然慚愧的神采看他最後一眼，不過，恨已深種，恩仇情仇早已亂成一團麻，剪不竭理還亂。流雲棧一向看著他，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直到他淺笑著揮手道彆，讓她快些分開，再耗些工夫，那些好不輕易被他支開的鐵甲精騎就又要圍過來。

李落長出一口氣，不曉得該哭還是該笑，怔怔望著遠處山脊，內心雖說冇有亂糟糟一團，隻是酸甜苦辣諸般滋味攪和在一起，這滋味也不如何好受。過了好久，李落才輕笑一聲，說了一句，“走吧……”

李落冇有再去看看身後虛空裡的天火秘境，而是把目光投向東麵。如果視野能超越萬裡，就能看到她現在在做甚麼。摸了摸鼻尖，裹緊身上的衣裳，渾身高低軟綿綿的不剩幾分力量，看似大氣，實在心中的苦澀隻要本身曉得，多想去她身邊啊。等他返回盟城以後，詫異地發明竟然冇有一小我問起十萬大山中的事，彷彿天火向來就冇有在乎過，又或許他們另有更首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