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訝然說道:“公子對西域之事非常熟諳?”
“去毒以後,輔以萱草,芥荷一應藥草,有破寒之效。”李落望著圖勿,緩聲應道。
堂中世人見此,也都動了動碗筷,不過俱是先行試過酒菜是否有毒,這才淺嚐了幾口,不若中年男人這般豪氣。
圖勿驚咦一聲,詰問道:“這等毒物能入甚麼藥?”
不過隻看李落心平氣靜,圖勿連番逼問,也冇有半點不喜之意,城府頗深。
李落暗歎一聲,和顏說道:“獲咎我有何乾係。”微微一頓,接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李落莞爾,隻當冇有瞥見墨客一臉期盼,岔開問道:“公子來西域該不會是為了遊曆吧?”
李落一笑,冇有作聲。墨客嘿嘿一笑道:“看來公子心中已有定議了。”
李落一笑,輕聲回道:“大甘泉州,入西域為求藥而來。”
冷冰冷冷說道:“何必到處謙讓?”
圖勿不通醫術,向頤蕭投去扣問之色,頤蕭眉頭緊皺,以食沙蟲入藥,這等醫術本身也未曾耳聞,不過萱草芥荷確是驅寒之物,藥效甚佳,一時也不知大甘當中會否確有如此藥方。
中午,天氣猶自暗了幾分,堆棧當中已點上了燭火,映得世人臉上忽暗忽明。中年男人揚聲喚道:“掌櫃,做些酒菜吧,若不然凶手還未找到,我們就先餓死了。”
“天然不是,”墨客甚是遺憾,隻是李落未曾解釋所言四字之意,也不再詰問,吐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是為了木括寶藏來的。”
世人竊保私語,言及如果比及凶手再脫手殺人,不知那個將是下一個亡魂。
李落見到狗兒端來酒菜,喚住狗兒,問道:“這麼多酒菜,我們吃不了,撤下去些吧。”
墨客探過身子,低聲問道:“沈公子,你看誰是凶手?”
李落驚詫,隨即回了一禮,冇有說話。墨客見李落似是不肯多說,含笑點頭,悄悄安坐一旁。
李落啞然發笑道:“我怎會難堪你。”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道:“好酒,好菜,再配上這西域的埋天沙和一個不知身在那邊的殺手,當值得喝上一杯,來,來,你也陪我飲上一盞。”說罷向著同業之人身前酒杯滿斟了一杯,本身先舉起酒杯,一飲而儘,長笑道:“好酒。”
墨客抿嘴含笑,學著李落方纔說話口氣道:“當不起,嘿嘿,不及沈公子,隻憑四字便可讓那羽士嚇成如許,了得,了得。”
“哦,為何這麼說?”李落反問道。
墨客笑而不語,李落心中一陣沉悶,淡然說道:“凶手非論是何人,如此草菅性命便是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