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白衣女子從天而來,人如其聲,清脆如水,緩緩流過民氣,清澈見底般暢快,手上托著一罈子酒,輕紗籠體,如煙如雲,婀娜多姿,似仙似夢,如同一幅絕佳的油畫,那麼婉然欲出,那麼入人肺腑。
寒江一笑,道:“略略弄點幻象,六月飛雪,對我不是難事。”黑月道:“你們南邊人就喜好弄些幻象,不務實際,不過倒也有點用處。”寒江問:“南邊人?你見過很多嗎?如何如此定論?”
寒江心想她還真是想得全麵,如此會安排的人,不做一派掌門,也的確華侈了。飛天笑了笑,“本來我還想這段路該當很難走,十二長老武功高強,人手浩繁,已經完整節製了馬幫,不料你們如此一說,我倒感覺有些端倪了,天無絕人之路,說得真不錯。可惜冇酒,不然倒是能夠縱情!”
黑月見到寒江的時候也是一怔,起家時琴已經飛到身後,大聲說:“怪不得老兄如此落魄,本來新交了這麼不著邊沿之人。”寒江嘲笑一聲,道:“彷彿是先熟諳你,才如此落魄的,本來我們表情纔好一點,現在全壞了。”
但對於葉歡山,黑月還是淡淡的說道:“不提這個,偶然候是得用些手腕。”寒江點頭說:“是啊,諸葛亮不借東風,周瑜也難勝利啊。時人說得好,‘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嘛。”俄然想杜牧在這個時候還冇出世呢,公然黑月脫口道:“好詩!都說南邊多風雅之人,本來你也是。”
飛天道:“那葉公子豈不是同你琴瑟相合,詩文互誦?”黑月一笑,“得了,我們兩個都差未幾,他和我一樣,也都是個老粗罷了。”寒江笑說:“實在文明的發源本來是在北方,燕趙之地,自古及今,便有很多嘉話,這兒不就是燕趙之地嗎?是你們謙善罷了。不過現在這個倒不首要,首要的是大典甚麼時候停止,我的確能讓大典下雪,不過,最首要的是大典最忌諱甚麼!”
黑月天然不會覺出寒江心頭纖細的竄改,隻是朋友的朋友便是朋友,這是黑月一慣的原則,她就像寒江想像中一樣,是個大氣的人,豪放的人,巾幗不讓鬚眉的人。
更引寒江感覺奇特的是玉蘭穿的白紗竟然是露臍裝,像極了印度美人翩但是舞的模樣。黑月道:“這酒固然說不上好,但解你酒渴還不錯。倉促之間,未及籌辦,不過肉是有的,梨花,你躲著半天不出來,是在偷吃麼?”
正說著,俄然一陣琴聲傳來,婉轉入骨,如泣如訴,寒江心頭正奇,想不到這北方極漠之地,也有如此高人。飛天一笑,道:“這便來了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