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真是不留餘地。
“不敢,不敢,朕看你敢得很!你們常日裡琴瑟調和,伉儷情深,真是妒忌戀慕煞了朕!”
頹靡不振的我展開眼睛,悄悄的看著上方。眼睛往床邊看去,崔季倫神采素白,眼瞼下黑了一圈,一下子比我更加慘痛。
“並非如此。不是親生卻勝於親生,她的涵養才調是我教出來的,卻不知這些被她當作害人道命的東西。”崔季倫展開眼睛,定定的看著我,“冇有人是從一塵不染的淨土走來的,我們不是寺廟的神靈,有些事即便是弊端的,為了往昔不得不去做。”
“宴席收場時,便已看出此事蹊蹺,裳霓在皇宮受寵一時,現在皇後懷有身孕,對她而言確切是件毒手的事情。”
“季倫,季倫。”我挑著他的長髮,輕聲喚道。
“如果她傷害我的,你會揭露麼?”我強忍著苦楚的心,道。
我看著那幽幽的青鬆掛著冰針兒,但感覺敬愛,因兒時被徒弟抱著去摘冰針兒玩,實在歡暢的很。
我突然側臉看著他的臉,低聲道:“你不心疼?”
“陸太醫叮嚀了,你身子衰弱,出去了受了風寒可壞了。”
他抓我的手臂,慍怒:“幾日不見,莫不是你身心都給他了?你我之間何時這般陌生了。”
“我身子發熱,胸悶。”
他扭頭,問:“很疼麼?”
很久,我歎了口氣,靠在他胸口,“你讓我好過,我豈能讓你難過呢,即便不是親生的,養了這麼多年,豪情也不是子虛的,好了,甚麼也彆說了...我有些累了。”
他為我蓋上被子,本身脫了靴子溫馨的睡在我中間,雙手撐在頭下看著我,“感覺煩了,我陪你說會兒話。”
院子裡一片陰冷,雪梅開的正旺,含苞待放,羞怯稚嫩。
“為...為甚麼。”我沉聲道。
“......”
“我眼睛還酸著呢,身上的骨頭彷彿散了。”
幾日來。
“我隻是感到哀痛......”
我想要你如何做?我是該要你殺了她解我心頭之恨,還是要你揭露她連著你們全部崔家全都下天國呢?
“季倫,我要你陪我睡一會兒。”
崔季倫沉默半響,一字一字說道:“如果揭露她能讓你好過些,我毫不會包涵。”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好。”
這些日子裡,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已經讓我毫無牢騷了。
“季倫,我好悶,想出去逛逛。”
我搖了點頭,衰弱道:“我頭疼。”
高洋隻穿戴一件暗紅色胡服,他微微擰起眉頭,問:“你見到朕,隻為了說這句?妾身?你是說來氣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