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娘用絲帕點去眼角淚痕,嫣然一笑:“郝哥哥,屍哥哥,您二位放心,事成以後,奴家定會奉上三十兩白銀厚酬稱謝!”
“可不是呢,小郝可熱情呢!纔不是那種做了不認賬的人!”
周遭倏然一靜,然後——
周大娘臉皮一抖:“那第二樁婚事呢?”
二人兵器在赤色日輪光暈中交擊,萬條掃帚枝條攜著塵灰激撞,燦出無數的星火,好似一朵朵耀目萬分的焰光,在半空綻放——綻放——再綻放……
周雲娘麵色稍稍放鬆,看了一眼周大娘。
“閉嘴啦,都是你在那胡說八道,說甚麼小郝……”
“以是,放眼這樂安縣,恐怕也隻要這位被‘克妻’惡名纏身的傅禮纔不會嫌棄女兒的出身吧。”周雲娘悄悄歎了口氣道。
冷寒啞音如同一道劍光,凜然劃過世人臉頰,收回割肉切皮般的悲鳴。
“傅禮?哪個傅禮?”
“啥啥啥,這是咋回事兒?”
陳冬生壓下幾分聲音,“張家人本來也覺得張蜜斯隻是出錯落樓,可未曾想,過了幾年,那張家的小兒子,就是張蜜斯的弟弟一日醉酒之時說漏了嘴,這才本相明白。”陳冬生微微點頭,“那張家小公子妒忌這個傻姐姐到處受家人偏顧,加上當時年紀小,一時不忿,以是起了歹念,在傅禮下聘那日,支走丫頭婆子,將本身姐姐推下了樓……”
“如何不能?!”周大娘立時就急了,“雲娘你年青貌美,我們家裡又有家底,也算是大戶人家……”
“不必多禮!”郝瑟抱拳。
“就是,彆胡說!”
“哎呦呦,這都甚麼事兒啊!”
“那又如何?”周雲娘抬手給周大娘抹去眼淚,“傅家無妻,雲娘嫁疇昔,雖名為妾,實為妻!這不是很好!”
“行,我倒要聽聽,你們憑啥說那傅禮不克妻!”周大娘一臉警戒瞪著郝瑟和屍天清道。
“本來是如許——”郝瑟撓了撓腦袋。
“開口!”
先人闆闆,公然就是周雲孃的拜托給惹的禍啊!
“娘,現在女兒已無他路,唯有——”周雲娘緊緊握住周大孃的手,容色果斷,“唯有破釜沉舟罷休一搏,纔不會步姐姐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