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捂著腦袋在床上滾了兩圈，吃力扒開眼皮，搓了搓眼屎。

“來來來，這位小哥哥彆害臊啦，帽子摘了，喝一杯！”

舒珞如坐鍼氈，滿頭冒汗，身側屍天清從速壓了壓本身的鬥笠。

“屍兄呢？”郝瑟壓著太陽穴坐下。

“不遠了，再走十裡，就是三原縣，王大人就住在三原縣的郊區。”舒珞順手一指。

“這聲音——”

舒珞看著老頭的背影，一臉猜疑。

“約莫是長年喝酒，早就風俗了。”文京墨道。

而身側幾位，神采也都雅不到那裡去。

“年近古稀，不過聽聞身材安康，隻是脾氣有些固執。聽聞在故鄉，也甚是馳名。”舒珞道。

“好，明天老頭子我歡暢，不醉不歸！鄉親們，起鍋做飯開酒罈！”

這一聲，就如同一個停息鍵，愣住了統統人的行動。

“琭言，此主要去尋的這位王恕王大人，是個甚麼樣的人？”

“來來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本日，喝個夠本！”王恕拍著郝瑟肩膀大笑。

神仙闆闆，老子滿身的肉，都酸了！

舒珞慌亂擋在二人身前，抱拳道：“這位白叟家，您是不是曲解了！”

可還未說出個四五六，就被一眾大嬸小媳婦圍攻拍打，憋得那叫一個臉紅脖子粗，最後還是屍天清突入戰圈將舒珞給搶救了返來。

“公然就如小瑟所說，高人在官方，舒某自愧不如。” 舒珞喝了一口粥，麵色總算緩過來了幾分。

“他日俺給您家送陳醋去！”

嗯？

“呔，我王家也算是官宦之家，豈能虎落平陽被犬欺！”

郝瑟等人呆立道邊，瞠目結舌。

舒公子抱著酒罈睡死，文京墨提著算盤嗬嗬亂笑，南燭一腳踏在桌上叉腰大呼“我是千杯不醉——”

“一而再再而三來拆台！”

那一眾地痞地痞那裡敵得過這等彪悍的戰役力，不消半盞茶的工夫，就被打得鼻青臉腫，跪地告饒，最後被幾個莊稼男人捆了送官了事。

“誒？他們不也喝了一夜的酒嗎？”郝瑟吃驚。

郝瑟跳上馬車，整了整衣冠，拍響門環。

“真當我們王家冇人嗎？！”

還未等世人回過神來，就見四十來個男女長幼手持鍋碗瓢勺擀麪杖從殺出大院，為首一名老者，扛著大棒一馬搶先，恰是之前阿誰奮勇捉賊的老頭。

*

“……”屍天清目瞪口呆。

中間，一幫流鼻涕的小屁孩繞著流曦團團亂轉，有的乃至直接爬到了流曦的腿上，流曦滿身緊繃，麵色慘白，看得中間的宛蓮心樂不成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