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每天要跪很多,她的膝蓋上綁著兩塊橢圓形的棉墊。我兩眼發光,欲待扯過來看,但是又有些不美意義。“這東西好,給我也弄一副。”此去晉國,固然我名義上是夫人,可見了重耳還是要下跪的,我纔沒笨到為了麵子,弄得膝蓋傷痕累累的。
“不消那麼費事,”巧兒笑嘻嘻地從懷裡取出個小瓶,“我已經問薛太醫要了些常用藥,這是紅花油,薛太醫要我隨身帶著,說有個磕著、碰到,都用得上。”真是個靈巧的女人,可惜前麵我已經吃了一樣靈巧的墜兒的當,眼下說甚麼都不敢重用她了。“賞。”我摸摸袖裡,纔想起早上出門時嫌累墜,把貨幣都給擱進打扮匣了。“魚兒,拿十個小幣賞她。”我的臉有些燙手,“轉頭我更加賞你。”巧兒掩嘴輕笑,“公主真逗,轉頭更加賞奴婢不也一樣嗎?”我諦視看了她一眼,想想也是,“好,轉頭更加賞你們倆,如果這一起伺侯好的話。”巧兒一雙眼笑眯成了條縫;魚兒卻似有些不快,溜了眼巧兒,今後縮縮,靠在板壁上。
上得馬車,撩開衣襬,我低頭去看,雙膝已經紅腫一片。這擱在當代,揉點藥酒就好,現在我上哪去找藥酒?我低聲警告魚兒和巧兒:“噤聲,等出了城再說。”魚兒一臉嚴峻地點點頭,抬高嗓門問:“公主很疼吧?”因為過分壓抑,她的聲音聽上去怪怪的,跟破了邊的鼓收回的悶哼聲很類似,我不由“撲哧”笑出聲。魚兒鬆了一口氣,“公主能笑,就冇事了。”這話勾起我的不滿,誰說冇事,你跪到石坷上嚐嚐?“把你們的衣襬撩開,我看看。”巧兒一向特長掩嘴,這會忍不住脫口驚呼了句,她頓時用另一隻手捂住本身的嘴巴,她那雙眼早瞟向魚兒。魚兒的臉有些發白,磨蹭了好一會,她才慢騰騰地撩起衣襬。
魚兒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副下巴快掉了的模樣,“這個?公主也要?”我必定地點點頭,內心頭俄然有些煩了,為甚麼每次說話都要反覆兩三遍,她的耳朵打蚊子去了?“我困了,到城外後,問嬴將軍要點藥酒。”我內心暗道聲糟糕,走得太倉猝,忘了叫薛太醫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