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鄭王妃的遺物，你收好。”我把玉鐲遞給她，內心不覺難過起來，死者已也，可這活著的人還得接受那些熱誠和痛苦。鄭嫦玉冷靜地接疇昔，兩行清淚早順頰流下，“孃親為我做了很多，我卻不能為孃親做甚麼。”她哽嚥著跪到地上，“求公主開恩，賜我法號，長伴青燈，覺得娘贖罪。”

就在我們剛拐過迴廊，芳菲居探出一顆人頭來，“夫人，他們已經走了。”那顆頭縮了歸去，“她都聽到了，夫人，您就不怕……”墜兒冷著張臉走到門口，“聽到瞭如何？我肚子裡有貨，她冇有！”她不屑地撇撇嘴，“同為庶妻，能比我強到哪去？”

我冇有聽到，就算聽到了，我也不能把她如何樣。一小我到了冇有自知之明的境地，誰會幫她？誰能幫她？

我讓人去鄭王府請玉屏郡主鄭嫦玉過來，鄭王妃縱有不是，但是此人已經死了，再計算那些疇昔有甚麼意義？

數月不見，阿誰率性的女孩彷彿長大了。我走疇昔扶她起來，“你不恨我嗎？”她冇有矯情，就著我的手站起來，說：“恨。當初我是恨你，恨你使我落空了孃親和哥哥。”她的臉上起了抹紅暈，眼裡暴露重生後的高興，“但是慧儀師太點化了我。恨不能處理題目，更不能竄改已成的究竟，恨隻會使我自覺，使我落空歡愉。並且，細究之下，滿是嫦玉的錯，非關公主的事。孃親不是為我，如何會出售表哥？不出售表哥又如何會被揭露……”她的胸脯起伏得短長，顯見那段傷害還在剜割她的心，乃至靈魂。我不由有些黯然，歎道：“你孃親必然但願你幸運歡愉地活著，為甚麼不找小我嫁了？”她搖點頭，“娘為了我才落得如此了局，我怎忍心讓她在阿鼻天國刻苦？求公主看在二哥的份上，成全嫦玉吧。”聽她提及鄭驍，我心頭一痛，不覺點點頭，“你有這份心，你娘在地府之下也該含笑了。”

鄭嫦玉分開後，我久久都不能從那傷痛中放心出來，鄭驍，你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