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浮二字在舌尖轉了又轉,還是吐不出來。
顧想想又碰了一下茶杯,屏風前麵“嘩啦”一聲,緊接著是少年鎮靜的聲音:
“藏玦女人,你本日這般,當真隻是為了替伯父傳話嗎?
如果能夠有她的伴隨,就好了。
裴懷玉實在一向都曉得顧藏玦。
或許,另有甚麼要和懷玉說的嗎?”
雖為時略晚,但既然我已曉得,便毫不會置身事外。”
她退出這個頁麵,回到了遊戲主介麵。
額,該如何說呢,她隻是睡前上遊戲看一眼,現在直接到了人家寢室裡。
停頓了一下,螢幕上一行一行的語句再次呈現:
顧想想刹住目光,嚥了一口口水,艱钜地把視野重新挪回少年的臉上。
啊,這該如何答覆呢?
三年前,他便和家父達成了共鳴,顧家在大良境內的統統店鋪,都以低於時價四成的代價向裴將軍供應所需的糧食和衣物。
煩請藏玦女人幫手轉告,下次休沐,我想去拜訪一下伯父,也見一見父親這麼多年互助的老兵。
將軍曾散儘家財,把本身統統犒賞和俸祿都拿來安設疆場退下來的傷殘老兵。”
裴懷玉一貫清楚,這人間不缺被偏疼者,他從不羨慕,也並無涓滴不平,能夠衣食無缺地長大,便已是萬幸。
“咳,藏玦女人,為何深夜...”
少年往中間攏了攏幾進透明的裡衣,他伸手,表示顧想想坐下。
“那麼多老兵的生存,裴將軍一人怎顧得過來?
裴懷玉似吃了一驚,微微睜大眼睛,如玉似的臉頰上剛褪去的紅暈又爬了上來。
縱使他長年呆在書院,闊彆望都,也聽過她的事情。
“護國將軍平生為民,我顧家也隻儘了微薄之力。
懷玉不必如此介懷。”
家父曾和我談起,護國將軍生前貧寒身後無他求,當之無愧是我大良的脊梁。
“顧家大義。
這麼坦白嗎?
一個小小的紅色氣泡從屏風右邊冒出來,氣泡裡是個動來動去的音符。
遊戲裡這時候也是夜晚,是個寬廣的院子,房間內亮著,左上角顯現,這裡是“懷玉臥房外”。
這是...在沐浴?
然後不到一分鐘,隻披著裡衣的裴懷玉就呈現在了螢幕裡。
她又點了一下,畫麵切換,直接到了臥房內部。
裴懷玉又問了一遍。
頭髮散下來,少了以往的豪氣和颯勇,昏黃的燭光下,多了一絲溫和與纏綿。
顧想想動了一下房間中間桌上的茶壺,茶杯碰撞,收回清脆的聲音。
她觸碰了一下畫麵中少年的臂膀,扶了他一把,冇讓他行完這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