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魏氏拿絹帕擦拭著戒尺，重新放回金絲楠的木匣裡。

魏氏手握著戒尺，在阮淩微身側踱來踱去。

魏氏唇邊方顯出一抹笑意，“這纔是個懂事的。鎮國公府不比阮家，一言一行都要謹遵端方，你在敬茶的時候都做不到謙恭有禮，我還覺得你不肯做這林家的人呢。”

還不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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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掉外套。”

“我說的是你！”

合著婆母喜好如許的？

“茶也是新沏的，老奴等下就在門外候著，旁的人進不來，大少奶奶在此自便就是。”

魏氏方慢騰騰接了，也不喝，隻特長撥弄著碗蓋：

阮淩微失了重心，直接趴到地上。

阮淩微揉揉早已落空知覺的膝蓋，剛把外衫脫掉，還冇來得及跪穩，戒尺已經逼上身後。

本身成不了氣候。

這如何抄得完？

新婦遭婆婆刁難，就像是新婚之夜鬨洞房一樣，是攀親必備的戲碼。

三房媳婦如何又壞又茶。

屋子裡的人也都紛繁起家，各忙各的，冇人言語，隻要衣料摩擦的窸窣聲響。

三少奶奶向來看著魏氏的眼色行事，魏氏冇幫著大少奶奶說話，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膽量也跟著大了些。

“這個墊子軟些，還請大少奶奶換上。”

她咬牙重新爬起來跪直，額上已冒出一層細汗。

正思考如何迴應是好時，三房的孫玉珍卻撲通一下跪下了。

大夫人來真格的？

阮淩微有些利誘：“大夫人說不抄完不讓用飯的，嬤嬤怎的還籌辦了點心？”

阮淩微閉上雙眼，再次睜眼時彷彿已下定某種決計：

魏氏冇接三少奶奶的話，一時候房裡的氛圍壓抑極了。

阮淩微將茶盞擎得更高些，“請母親恕罪，喝盞茶消消氣。”

“你曉得，為何有新婚第二日讓新婦敬茶的風俗？”

魏氏居高臨下受了阮淩微的禮，而後放下茶盞，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

林府的祠堂很大，她感受比大夫人的主屋都大。

阮淩微正要俯身再拜，卻聽得魏氏叮嚀李嬤嬤，“去取家法來。”

啪啪，兩聲緊密相連的脆響。

阮淩微抱拳施禮，而後慎重地俯身叩拜。

阮淩微舉著茶盞久了，手指微微顫抖，指節因為用力模糊泛白。

桌上放著嬤嬤拿來的族譜，家譜，族規，家規。

？

能有四五個硯台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