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瞳孔突然收縮。影象碎片俄然在腦中炸開——暴雨夜，父親渾身酒氣闖進家門，擋風玻璃上粘著紅色連衣裙的碎片，後視鏡裡一雙血紅的眼睛...

槍彈擦著耳際飛過，擊碎了牆上的消防栓。噴湧而出的水流中，陳警官的臉像熔化的蠟像般扭曲，暴露森森白骨。整間警局開端坍縮，牆壁排泄黏稠的玄色液體，將那些尖叫的差人裹成虎魄色的繭。

陳警官俄然取出配槍對準他的太陽穴："對不住了，老林。十年前那場車禍裡，你父親為了滅口撞死了陳雪，現在該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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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能..."他抓起照片，發明胸針上的字母"M"在血漬中扭曲變形，鮮明是倒寫的"林"。

"砰！"

林默舉起從陳警官屍身上摸到的打火機，火苗舔舐著胸前的胡蝶紋身。劇痛中他縱身撲向銅鏡，在身材化為灰燼的頃刻，聽到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成千上萬麵鏡子裡的"他"，正在烈焰中哀嚎。

"還不明白嗎？"陳雪的聲音從每麵鏡子裡傳來，"你父親締造的鏡天下需求活人獻祭，你就是那麵最完美的鏡子！"

"林先生，你還冇發明嗎？"統統鏡片中的陳雪同時開口，聲音像指甲刮過黑板，"你早就死了——在三年前蘇晴死的那晚！"

林默的手指剛觸碰到螢幕，整麵監控牆俄然炸裂成無數菱形碎片。那些碎片懸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陳雪慘白的麵孔，成千上萬雙血紅的眼睛同時展開，直勾勾地盯著他。

"該收網了。"鏡中人打了個響指，整座都會的玻璃幕牆同時炸裂。億萬鏡片如蝗蟲般升空，在血月下構成遮天蔽日的蝶群。每一片鏡子裡，都映出某個正在吊頸的"林默"。

胸口的胡蝶胸針俄然灼燒起來，林默扯開襯衫，發明銀質胡蝶已經嵌入皮肉，翅翼正在有規律地翕動。他猖獗地抓撓胸口，撕下的皮膚下暴露晶狀體般的反光物質——他的內臟，竟滿是鏡子拚成的。

晨光刺破雲層時，都會規複了安靜。咖啡館的落地窗前，西裝革履的男人抿了口黑咖啡，胸針上的胡蝶翅翼微微顫抖。窗外路過的大門生俄然僵住，瞳孔中映出一枚銀光閃閃的...

整棟大樓轟然傾圮，林默墜入虛空。無數影象如流星劃過：三年前他親手將蘇晴吊下水晶燈，兩個月前他潛入陳雨公寓安插繩結，非常鐘前他在檔案室掐死了真正的陳警官...每個場景裡，他的倒影都在鏡中暴露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