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多事之秋,想不到徹夜隻在半晌之間,本身便前後碰到兩件非常之事,彷彿正如那老者所言,這天下又要大亂了。是持續追隨那一男一女,還是掉頭去五侯家檢察?謝貽香這一躊躇,那一男一女身法極快,瞬息間已消逝得無影無蹤。她心中暗歎一聲,隻得回身往五侯家方向奔去。
謝貽香聽了這話,腦海中靈光一閃,思路立即規複了普通。她終究想了起來,麵前這老羽士,便是紫金山太元觀的掌教希夷真人。
謝貽香武功雖不高,但見地倒也不凡。現在父親謝封軒和那老羽士固然身形並無行動,但暗中卻以內息訂交,正停止著一場不動聲色的苦戰。想來是兩人的內力相互盪漾,充塞滿了全部五侯家的三樓,無處可瀉,這才震碎了樓頂。現在兩人墮入這般對峙的局麵,任誰稍有不慎,暴露一絲躁動或者不安,立即便會先機頓失,隻怕一招之下便可判出世死。
這白髮老羽士究竟是何方崇高,竟然能和父親做如此對持?並且從場中的氣味辯白,竟是這老羽士占了上風。此時謝貽香已能看清那老羽士的摸樣,隻見那老羽士一張如同嬰兒般紅潤的臉上,不見一絲一毫的皺紋;兩道臥眉垂落至兩腮,和頷下那三縷白鬚微微顫抖,如同是畫中神仙普通的模樣,同時卻又是非常麵善。
那是一股無影無形的氣味,將本身渾身高低儘數滲入在了此中,彷彿此時的這副身軀已和那股氣味融為了一體,再也不屬於她本身了。
謝貽香微一辨認,立即發覺這股氣味是來源於場中的兩人,乃至能夠必定是從那白髮老道身上披收回來的。本身父親的內力她再熟諳不過,向來是橫衝直撞的金戈鐵馬,狠惡至極,而現在製住本身的這股氣味,清楚是一股溫和的感受,身在此中,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暖和緩舒暢之感。
謝貽香大喜之下,當即運起那“秋水長天”的內力,身上頓時一片白霧蒸騰,本已濕透的衣衫被她內力烘烤,逐步將雨水蒸騰了出來。待到她渾身的衣服儘乾之時,那青衣少女的背影已是近在天涯,眼看便要追上,卻有一聲巨響突如其然地從南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