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貽香的腦筋裡早已亂作一團，強笑道：“星象之說畢竟過分迷茫，俗話說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你大可不必在乎。”

謝貽香一聽到“撕臉魔”三個字，也顧不得彆的，趕緊說道：“不錯，恰是為了現在都城中那窮凶極惡的撕臉魔，我已發誓要將他緝拿歸案。你倒是幫我算算看，到底要如何才氣捉到他。”

禿頂老者彷彿笑了笑，緩緩回過甚來。那是一張皺紋密佈的臉，每一道都深如刀刻，滿臉鬆垮的枯皮將五官都擠壓得恍惚不清，整張臉就彷彿是一枚被捏乾了水分的橘子，底子冇法設想他有多大年紀。隻聽他略帶苦澀地說道：“三蜜斯公然深有靈性，單是這漫不經心腸隨口一問，便道破了老夫畢生的心結。”

那禿頂老者抬開端來，翻出一對白眼望向天涯的紅霞，目睹最後一抹殘陽落儘，才喃喃說道：“老夫無時無刻都在思考一件事，那便是所謂的‘運氣’一物，究竟可否竄改？”他歎了口氣，又自顧自地解釋道：“若這運氣一物能夠竄改，那麼牽一髮而動滿身，隻需極小的變數，便可將全部局勢竄改，如此一來，老夫窮平生之心力，研習的洞悉天機之道，難道是一文不值了？但若說運氣一物冇法變動，老夫如果明知大禍將至，那麼不管做甚麼也是無濟於事，底子有力禁止，隻能眼睜睜地恭候大禍光臨，那豈不更是可悲之極，好笑之極?”

此時天氣漸黑，目睹著禿頂老者卻仍然抬眼望天，彷彿正在洞悉甚麼玄機。謝貽香忍不住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嗔道：“彆故弄玄虛了，小女子有要事在身，下次再來與你閒談，你且替我占上一卦。前些日子刑捕房的剛到了一批陳年普洱，本日來得倉猝，改天我給你帶來。”

謝貽香略一思考，隨即笑了起來，說道：“既然是連你也冇法參透之事，小女子即使花上平生工夫，多數也是徒然，還是不想為好。”她嘴裡說著，人已在老者劈麵的木椅上坐下，略帶奸刁地說道：“既然你能掐會算，天然應當曉得我明天的來意。”

謝貽香在內心默唸數遍，不由神采微變。禿頂老者的前兩句話淺近易懂，清楚是說本身緣木求魚，竹籃打水，抓不到撕臉魔；至於前麵兩句，不過是故弄玄虛的廢話。

禿頂老者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不再言語，持續昂首瞻仰。此時暮色已降，灰玄色的夜空中，稀稀朗朗地散落著幾顆星。目睹老者這副摸樣，謝貽香曉得本日言儘於此，正要起家籌辦告彆，卻聽老者又開口說道：“承蒙三蜜斯喜愛，這兩年來佈施了很多財物，讓老夫這最後一段日子過得甚是精美。以是你明天前來此地，有些事本來也不該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