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靠如許的一條通道,又怎能關押得住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謝貽香剛生出這個動機,便見火線的通道旁呈現了分岔的門路,垂垂地越來越多的岔道呈現在兩旁,滿是不異的玄色方石砌成,相互之間毫無辨彆,就連通道的寬度和高度也是一個模型堆砌出來的。高百川帶著她忽左忽右地轉了十多個彎,謝貽香就再也記不清來時的路了。
謝貽香見高百川這副模樣,不由心生鄙夷。她常日在刑捕房出入,對這些牢子最是體味不過,隻要一關上牢門,他們就劃一於牢裡的天子,能夠肆意玩弄牢裡的犯人。卻不料這高百川身為天牢的牢頭,並且還掌管著這奧秘的天牢第五層,可謂是天國裡閻王普通的人物了,竟然會被那“雨夜人屠”的名字嚇成這副模樣,當真太不頂用了。
隻見她手中閒逛著一枚碗口大小的黃色玉玦,上麵薄意雕鏤著九條飛舞的蒼龍,環抱著“平天下”三個陽刻小篆,做工甚是精美。自古玉石以黃色為高貴,似這麼大的一整塊玉玦,可謂奇怪至極,再加上玉玦大要的這份雕鏤的工藝,確然當得起“代價連城”這四個字。
前麵的高百川腳步不斷,隨口答覆道:“這倒是你錯了,這天牢的第五層,倒還真冇遵循甚麼陣法修建,因為隻如果陣法,就有人能破,這裡的佈局,還真冇甚麼章法可循。除了當年的製作者,恐怕就隻要這裡的牢頭曉得前程了。”
高百川哈哈一笑,“呸”了一聲,說道:“莊浩明那長季子私底下的貓膩,又怎會是我這類小角色能曉得的?像我如許的人,曉得得越少才氣越安然。嘿嘿,本來三蜜斯此次所謂的提審,倒是想找那傢夥幫手破案,這倒風趣得緊。”說話間,他已當頭搶先,謝貽香緊跟厥後,兩人一前一後地向通道的深處走去。
謝貽香聽他滿嘴粗鄙,不由又皺了皺眉頭。高百川彷彿冇重視到她的神采,又狠狠地吸了幾口旱菸,這才說道:“是了,謝三蜜斯此次來提審那小我,真是謝封軒……真是謝大將軍的意義?”
方纔從第四層“黃”字層天牢的密道下來,已是深離空中三十多丈深度,到處滿盈著一股陰冷的潮濕。統統野生修建的房舍到此便全數消逝,隻要麵前一條丈許寬的石砌通道,牆上每隔十步燃燒著一支火把。謝貽香自幼便得刀王真傳,練就了一套“窮千裡”的目力神通,不但能看到凡人所不能及之處,即便是在黑夜中,也可如常辨物。但現在放眼望去,竟然也看不出這條通道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