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張望的亦都戶大笑,“婷兒,連你的情郎也認不出嗎?父王教你一個絕招,不管周將軍如何變,隻需認準額頭黵印,如假包換,哈哈……”
“公主也來了嗎?”微微吃驚,哲彆轉臉輕笑,連連揮手,“周將軍,你眼下炙手可熱,連我也不敢獲咎……”
三名侍女嚇得花容失容,在公主身後直打擺子,小丫頭乾脆埋下頭,一張小麵龐全無赤色。努伊兒勉強緩過神,傻傻的秋眸盯緊麵具,大氣不出細心辯白。古麗尕娜最大膽,也一樣被血人般的身影嚇住,吭吭哧哧,連話都說不完整,“駙……駙馬爺……是……不是……奴婢……認……不出……”
“快,敵兵轉眼即至,救出統統傷員,帶他們退入胡楊林,我來阻敵!”判定命令,男人不慌不忙躍馬橫槍,威風凜冽站上屍骨滿地的一處高土坎,麵朝北,長槍刺破血雨腥風,冷冷張望。
任由粉拳紛下,男人咧嘴皺眉,嗟歎清脆,“唉喲,兒臣拜見父王,公主勇猛無敵,兒臣甘拜下風,求父王脫手挽救……”
一起收攏兵將,一起囊括荒涼,彙合的高昌馬隊越來越多。麵具男去而複返,殘存的乃蠻兵紛繁遁藏,東奔西竄,南逃北往,如樹倒猢猻散一樣,疆場中隻剩下一群妖怪般的懦夫團。負重傷的將士慢慢向人團挨近,部分重傷職員不住呼喊,“駙馬爺,彆丟下我們——”
瞟一眼豁然敞開的陣營,男人嘲笑一聲,轉馬狂追。瓢潑般的箭雨在身後窮追不捨,但總差那麼一點點,右拐鑽入胡楊林,傾儘儘力呼嘯,“統統伏兵聽令,對準敵兵,看清才放箭——”左彎右繞,轉眼消逝在密林深處。
“統統儘在駙馬爺的掌控中,敵兵被打得魂飛魄散,一半被圍殲,部分人逃回戈壁。但水囊均被我粉碎,估計也會死在途中……”完顏止喜上眉梢,擦去滿頭滿臉的鮮血,“蒙古馬隊及時趕到,乃蠻雄師灰飛煙滅,今後能夠消停一段時候咯——”
飛身撲上,羞惱交集的嬌蠻少女用粉拳先行,伐鼓般捶打血跡斑斑的胸膛,神情似笑非笑,如哭不哭,“好呀,你敢恐嚇本宮,塗抹一身血水就想鎮住本宮嗎?哼,想都甭想!”
“大汗自有決計,爾等不得胡亂猜忌,高昌王乃大汗義子,職位不容小覷,雖隻是一個浮名,但也不成輕視。周將軍為其乘龍快婿,今後不得在他麵前妄言,不然隻會自取其辱……”低聲警告,搖點頭,哲彆一臉痛苦,“扶我入城,腰傷複發,得好好靜養一段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