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向麵具,男人沉穩答話,“軍隊被打散,我孤身獨進,在路上收留流浪的仙兒……仙兒公主,沿巷子奔往大金中都。一起殺得鼓起,不料遭受潰敗的金兵,為求自保,故而擒獲主帥完顏衢。”
圓月瀉地,低低地懸在草原和夜空的蒼茫之間,密密麻麻的彪悍兵士在金悵四周悄悄鵠立。一杆長矛形的烏金棋頂蘇魯錠泛出紅黃藍白黑的殘暴光芒,四輪的巨型木車火線,二十七頭和順的牤牛紋絲不動。
兔起鶻落間,主帥已成為彆人掌上玩物,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全場。相距不遠的幾名金將乃至冇做出任何反應,眼睜睜看著槍尖抵上咽喉,疆場一片沉默。兩匹落空仆人的戰馬一起飛奔,很快消逝在茫茫的草原深處,無人吭聲,也無人禁止。
就算主帥式微入敵手,早被男人嚇怕的人群也不敢靠太近,停在遠處不住鼓譟,“殺死他,快殺死他……”聲音雖大,但冇人私行做主射殺,高舉的弓箭起起伏伏,揮動的兵器揚揚落落,光打雷,不下雨。
通事簡短翻譯,一陣開朗的笑聲化解了嚴峻氛圍,胸懷如陸地一樣寬廣的大汗擺擺手,“直率,中原人的勇氣可嘉,哲彆但是大蒙古國的‘四獒’之一,你贏不了他,隻要輸得不太尷尬,你仍然能夠做他部下的百戶長,統領被降服的這批金兵……”
先被蒙前人狂扁,十萬雄師灰飛煙滅,現在還被一名統製麾下的小小南宋前鋒官一再熱誠,一口憋屈氣不管如何也咽不下去,彪悍金將怒髮衝冠。寒光四射的宣花斧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挑釁的眼神裡埋冇一絲不易發覺的詭秘,“尓如有種,與我步戰三百回合,贏了,任你發落,輸了,由我做主,敢接管應戰嗎?”
飛馬轉回對峙地,深思一會,宣花斧直指南邊,“全部將士聽令,集合統統弓弩,強行撕破蒙前人的南翼包抄圈。莫翰離領兵一百護住東翼,赤盞合烈領兵一百罩住西翼,斷後由千戶長徒單克寧率三百死士把守,其他人隨我殺出……”
“叨教公主和將軍如何能單獨來到豐州四周?”座下一名儒者突破沉悶的氛圍,“周文龍將軍,請摘上麵具,我們蒙古國崇尚懦夫,軍報說你單騎擒獲大金行樞密院事完顏衢,大汗要看看你的真臉孔……”
輕裝疾行的兩股精銳馬隊早堵死南逃來路,中路雄師挾摧枯拉朽之勢吼怒而至,三支前突的小分隊均一觸即潰,轉眼被刁悍的蒙前人毀滅殆儘。
男人唯有拱手伸謝,兵馬分道揚鑣,蒙古雄師一起往南,連夜殺奔蠡州。五百鐵騎尚未達到豐州,在半路上接到大汗諭令,兵馬折向漠北,直奔克魯倫河的大翰耳朵。護送仙兒公主的精兵也同時轉向,兩支人馬殊途同歸,在中秋月圓之夜到達大汗地點的金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