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窸窸窣窣的翻找聲倏然一靜,變成黑沉得能滅頂人的死寂。
翻開門的時候,他模糊約約瞥見內裡有人,一身教員禮服,臉是……
不大的課堂硬是擺下了四十幾套桌椅,從後門玻璃一眼看去滿是沉默的黑壓壓的人頭,跟著台上教員的講課微微搖擺著腦袋。
濃厚的灰塵味道劈麵而來,房間四角掛滿了襤褸的蛛網,罩了厚厚一層灰絮。
“把屍身偷偷抬出去措置好了就行。”
梁再冰用商城裡兌換的東西一點點拓印著桌上的刻痕。
七八平的鬥室間被八張桌子擠得滿滿鐺鐺,梁再冰選了第二排右邊的坐位,前麵是莫秋萍,左邊則空著冇人。
眾鬼惶惑之際,有個無麵男鬼站了出來,“怕甚麼,我們之前又不是冇殺過人,再多一個也冇甚麼辨彆。”
梁再冰心底莫名有些沉,手生硬地按在宣紙上,沾上了墨粉也冇去管。
——叩叩。
梁再冰說了以後,其彆人便分分開檢察起房間的各個角落。
幾個個頭高大而結實的男生圍著本身,臉上冇有五官,是一片讓民氣驚的虛無。
梁再冰眼睜睜看著他們抬起11號的屍身,就要分開9班課堂。
他們這五隻小籠包落座以後幾近是前胸貼後背了,轉個身都吃力。
“鬼曉得。”梁再冰聳聳肩,坐回位置上持續破譯那些恍惚的筆跡。
無麵男鬼們慌亂起來,推搡一陣終究有小我去探了他的鼻息和心跳。
無麵男鬼們打得憋屈,嫌不解氣,有人抄起一把椅子用儘儘力往他身上砸。
梁再冰覺出不對,立馬昂首看去。
麵前的畫麵如老電影般褪了色,泛著淡淡的黃,方纔還在課堂裡的其彆人全都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個完整陌生的身影。
莫秋萍站在黑板前看了好久,上麵除了冇被擦潔淨的粉筆印,最顯眼的就是阿誰裂口,中間位置凹得最深,四周充滿放射性裂紋。
全部課堂都灰撲撲的,隻要這套桌椅擦得格外潔淨,原木色的桌麵亮得能當鏡子使。
冇有,甚麼都冇有。
但他想不通,為甚麼11號在變成惡靈以後並冇有抨擊校長和教員,反而會服從校長的號令?
方凳凳麵缺了一角,暴露木頭的本來紋路,細心看去還能在木頭茬裡看到一點殘留的紅色牆灰。
大抵是氣急了,冇顧上輕重,鋒利的凳角重重砸在少年額角,鮮血頃刻噴湧而出,染紅了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