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宗命案,說來也是邪門的很,阿福和燒餅劉的遺孀,也就是那天早晨號喪的那幾位,暴斃在家中,兩家人被滅了門了。並且個個雙眼圓瞪,牙關緊咬,嘴不成思議的咧到耳朵根兒,和燒餅劉死時如出一轍,街坊們再次報官,衙門一樣置之不睬,最後民聲載怨,不得已纔派捕快到現場走個情勢,草草記錄,就讓歸去聽信兒。街坊們最後怕這兩家絕戶跟燒餅劉一樣俄然詐屍,大夥一合計就都從速幫手摒擋,一同埋到了阿福和燒餅劉的新墳中間。
最詭異的是,燒餅劉的媳婦想要清算遺容,可那死屍的麵貌生硬非常,任憑拉扯拍打,熱毛巾敷麵,臉上的皮肉涓滴不鬆。這嘴咧著也就算了,可眼睛睜著這可就是死不瞑目了,俄然暴斃,死相不明,報了官府衙門,卻冇人理睬,可不嘛,當時候八國聯軍方纔停歇,城裡死傷無數,哪家冇有個冤案?哪有閒工夫來管?
不利的阿福靠打更贍養一家長幼,這回死的但是真憋屈,活活嚇死,這算個甚麼死法?兩家妻兒長幼抱在一起痛哭失容,街坊們趕緊上前勸說,兩家人越勸越來勁,越勸越來勁,最後襬脫世人,趴在屍身身上就不起來。
李掌櫃有個兒子,可惜不幸短命了,我的家父和李掌櫃是至好,因為當時家中變故,不得已將我拜托給人家,今後相依為命,厥後有個遠房侄子叫穀一全的來都城投奔他,此人邊幅堂堂,知書達理,固然比我年長十歲不足,但常日裡冇有兄長的架子,相處還算和諧。我們二人一起跟從老掌櫃支應著藥鋪,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不過這宗古怪的命案,也因為那兩張陰陽臉,得了一個陰陽活屍案的名號。本覺得事情會逐步停歇,可阿福和燒餅劉出殯的第二天,兩宗更大的命案,更是名震京師。
不幸中的萬幸,永濟堂的老掌櫃心眼不錯,姓李叫李萬春,是這一片兒馳名的善人,常日裡待人馴良,不管是三教九流,隻如果到他這兒問病抓藥,一概客客氣氣的,凡是趕上乞丐,恩賜財帛不算,還趁便給人治病,分文不取。有句老話,人善被人欺,我不曉得這應當算是好話還是好話,李掌櫃心善不假,但也誠懇窩囊,比如借給某或人錢,人家不還,到最後必然是不了了之,連個屁都不敢放的主兒,彆的再說一句,我因從小就和李掌櫃在一起,以是也是這幅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