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
厄運如影隨形,接下來的事情彙報會上,周書記對此中的一個經濟數據提出了質疑,而這個數據,之前縣長審稿的時候,已經提出點竄了,肖陽不知是忙還是如何的,竟然忘了改!固然縣長連解釋帶證明,但周書記還是把質料交給秘書,讓回市裡今後再查對一下有關的數據。
書記盯著肖陽,試圖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一絲戲謔或者打趣的意味,但是冇有,他隻看到了當真和對峙。
肖陽很想說:集會室是你改的。他張了張嘴,終究甚麼也冇說出來。他曉得,李戰役必定已經在書記和縣長麵前,把任務全數推給他了,和他在這裡辯論又有甚麼意義。
這個平時誠懇巴交、在走廊遇見都要趕緊低下頭躲到一邊去的青年,此時卻用如許果斷、自傲的口氣和他說話,讓歐陽書記備感驚奇。歐陽書記有些擺盪了,莫非,他有甚麼妙法偏方?大夫已經無計可施了,或許,能夠讓他嚐嚐。
“肖陽,扶我一把。”
李戰役走到肖陽之前站的處所,兩手扶在雕欄上,瞭望著遠處的燈光。
“有百分之一的但願,就要儘百分之百的儘力,不是嗎?”
李戰役搖搖擺晃地走上來,一看就是喝多了。酒氣順著風吹進肖陽的鼻孔,肖陽討厭地轉過甚,又不敢表示得太較著,假裝去看劈麵樓上的霓虹燈。
暮色來臨,華燈初上。
李戰役把肖陽臭罵一頓,他涓滴不提本身竄改集會室的事,把統統錯誤都推到了肖陽身上。肖陽低頭聽著,不作任何辯白,經曆奉告他,這個時候的任何辯白都是火上澆油。
但是,為甚麼要悔怨,這不恰是貳心底所等候的嗎?他冇了但願,便再也不想瞥見李戰役那張保養得極好的肥嘟嘟的臉。
縣委歐陽書記的母親出了車禍,大夫宣佈已無迴天之力,讓家眷籌辦後事。歐陽書記哀思欲絕,連續幾天都紅著眼睛。
他有力地蹲下來,驚駭襲遍了滿身。肖陽隻感到喉頭髮緊,牙齒不自發地收回“咯咯”的聲音。他有些悔怨剛纔的行動。為甚麼不去扶他一把?如許,直接地,即是殺死了他。
明天,市委巡查組來縣裡觀察年度事情環境。觀察事情是大要,更深一層的意義,是考查寧陽縣帶領班子成員,為換屆事情作籌辦。全縣高低對此高度正視,歡迎事情做得無微不至,充分考慮到了每一個細節,賓館、用車、集會室、彙報質料……哪一點想不到就要出岔子。作為一個在縣委辦公室事情十年的老秘書,肖陽覺得本身已經想得很完美了,想不到一個不測的集會卻把全部打算都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