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躁動引來了阿誰中年女護工。在她的一番打單加安撫之下,父親總算規複了安靜。她很奇特一貫誠懇、和順的父親為甚麼會俄然如此暴躁。實在我也感到奇特,在父親冗長的法律生涯中,早已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罪過,不至於被一張殘破的臉嚇成如許。他核閱過的極刑犯的刑事卷宗中,抽出任何一張現場圖片,都要比那張臉可駭。
那天傍晚,我對下落日第一次自慰。放射在地板上的精液被夕照的餘暉染成淡淡的赤色,彷彿我的身材裡有一道深深的創口。
我冇說話,站著看他手忙腳亂地修答信架,半分鐘後,我蹲下身子,把書一本本撿起來。
那一天,他必然很疼,必然很怕,隻是我不曉得,他有冇有想到我。
我和蘇雅聯絡得很頻繁,乃至於那位中年女護工都以為我們在談愛情。每次給我父親擦身的時候,都要乾脆幾句諸如你放心吧你兒子都要立室啦之類的廢話。我父親似懂非懂地聽著,卻從不看我,彷彿那是一件和我完整無關的事情。
“不曉得。”我聳聳肩膀,“歸正也無所謂。”
“對不起,蘇凱。”我極力橫在他和我父親之間,“我父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