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棺材中的杜家蜜斯,在桐油燈的暉映下,顯得非常姣美。她本年才十六歲,裝殮前她娘請竇氏,專門請謝賴子為她扮裝、描眉、擦粉、上胭脂、抹口紅一樣都很多。還把頭髮梳得發亮,戴花戴朵,插金簪,看上去就像一個熟睡的美人。
丁歪嘴兒見冉麻子在一旁發楞,催促道:“兄弟,不要胡思亂想了,該做閒事兒了!”
滾刀肉看他一副言出必行的模樣,急得哭喊著:“你個死鬼,看來你不把兩個兒子害死,你是不是不甘心會善罷甘休的。冉麻子!你曉得你是在乾甚麼嗎?刨人家墳,盜人家的墓,你缺陰德,是在作孽啊!是會招報應的,你曉得不曉得啊!”冉麻子底子就不睬睬她,埋頭做本身的事。
滾刀肉又大聲對兩個孩子喊道:“大牛、二娃,娘勸你哥倆要學好,要走正道,不要跟那死鬼學做這些生兒子冇長屁眼兒的缺德事,你們曉得嗎?死鬼做這些事叫甚麼嗎?這叫大肚婆過獨木橋---鋌(挺)兒(而)走險呀!這萬一……弄得不好小命就冇了呀!”說完就流眼抹淚哭起來。
第三天中午,冉麻子和兩個兒子正關門在家籌辦,清算早晨盜墓用的行頭。門“吱嘎”的一聲就被推開了,走出去一個又矮又胖又醜的女人,她不是彆人,這是冉麻子的婆娘。疇昔冉麻子見她長得胖嘟嘟、圓滾滾的,就給她取了外號,叫著滾刀肉。實在,冉麻子曲解了‘滾刀肉’這個詞的意義,這個女人不是不講事理的一小我。
滾刀肉活力的說:“你不曉得杜家是甚麼人家嘛?你打他家的主張,我看你十搬起碾盤打玉輪---不識輕重。”
丁小龍有點按捺不住:“爹!我這一輩子還是頭一回瞥見這麼標緻的女人,她如果個活人那該多好呀!”丁歪嘴兒說:“說你媽的憨話,活人你這會兒能見到他嗎?也不消腦筋想想。”
冉麻子恨他一眼說:“老孃們你懂啥,這是百年難遇的好機遇,少在這裡多嘴,給我滾一邊去!”
冉麻子嘴角一撇說:“前些年我算白乾了,這回可不一樣咯!你就在家穩穩鐺鐺的坐等繁華來敲我們的門吧!”
滾刀肉問:“老鬼!你是不是在打杜家蜜斯的墓的主張?”
冉麻子把手上的東西朝地上一摔,不耐煩的罵道:“死婆娘!你給老子住了那吃屎的臭嘴。刨墳盜墓是我家家傳的技術,至今已是幾代人了,老子從不以為這門技術是缺德,如果是缺德,為甚麼咱家代代都有兒子,個個都有屁眼兒?常言說得好‘嫁給當官的坐肩輿,跟著殺豬的翻腸子。’你嫁給我這個強盜,就是一個賊婆子,生的娃就是賊子,這由不得你說了算。像你媽個豬不啃、狗不舔的憨貨。你給老子滾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