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人間的女子能嫁給一國之君母範天下事畢生的最高胡想，而顧欣妍卻悄悄鬆鬆地放棄了，連他這個旁觀者都感覺不成思議。

此話問得潘婷一怔，她呐呐隧道：“臣妾是……是顧姐姐的媵妾潘氏！”

不一會兒，喬爾過來奉告她：“燕國的天子駕崩了！新帝即位，比來忙得很，城門關卡卻仍然很森嚴，看得出來，燕國的新天子對你很正視！”說罷，還細心察看欣妍的神情，彷彿擔憂她又回到燕歸的身邊。

中間服侍的內監不由悄悄嘲笑，心道：一個媵妾占了皇後的位置，這已經是天大的僭越，還喊甚麼委曲，真是好笑之極！

“不過我有一件事情很迷惑，”喬爾很不解地問道：“燕王已經娶了太子妃，莫非是他丟棄了你嗎？”

欣妍一番軟硬兼施，再加上“離彆的吻”，喬爾終究同意了代替她向俄皇叨教回梁國的事情。

欣妍呆了呆：“那你返來的時候籌算如何跟你父皇交差？”

*

“噢，”欣妍應了一聲，有些不測又有些感慨。人生活著，世事無常。即使身為九五至尊，君臨天下又如何？到頭來仍然死得不明不白。以是說，人生活著，就得活得蕭灑些，委曲一定就能責備。

*

“嗯，”燕歸對她的答覆彷彿還算對勁，語氣淡得近乎冷酷：“曉得就好！記著，她未回宮之前，你就是她的替人！你是大燕國的皇後顧依欣！”

大婚以後，潘婷就被送入了太子妃的寢宮，但是燕歸併未在此過夜。

“呃，是……是！”潘婷誠惶誠恐，印證了內心的猜想，本來她隻是替人罷了。

“……”或許這是最輕易敷衍的藉口了！偶然候，最簡樸的體例常常是最見效的，欣妍不得承認，用這個彆例的確能夠省去很多的口舌和費事。本來她覺得喬爾還要跟俄皇討情，又要擺出很多大事理，但是事情措置起來，卻有如此直接簡樸的體例。

喬爾領命而去，竟然非常順利。也不曉得他如何跟俄皇說的，總之俄皇很痛快地承諾了派一支馬隊護送顧欣妍主仆三人去梁國，並且由喬爾親身護送。

欣妍穿戴俄國貴族女子的衣裙，臉蒙輕紗，春桃和秋菊也換上了俄國女仆的打扮，都蒙著麵紗，任誰乍看疇昔，都不會想到她們竟然是漢人女子。

麵前榮極尊極的皇後報酬，耳邊聲聲皇後千千歲的獎飾，潘婷幾近如墜雲端，恍若夢境。至於她身邊的陪嫁侍婢小螺，更是摸不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