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的罪臣有單蹦個的,也有拖家帶口的,就算是到了邊陲苦寒之地,日子也總得過。
展開便是一陣撲鼻的茉莉香,信箋的紙麵雜糅著幾片花瓣,清秀的筆跡款款:
小少年的腦海中各種設法天馬行空。
崔禎在賬房中清算賬冊,便有個伴計抱著一個小承擔出去。
承擔裡的小瓷瓶是為娘特地為你求來代價令媛的純陽丸,延時掃興還不傷身,你....
他身後的小廝李南不知從那裡叫來了一幫壯漢,在河堤上往下喊:“少爺,您快拉緊姑爺,小的找了一群會水的男人,頓時就下去救姑爺!”
想死能夠,隻是...先教誨他過了縣試再跳河啊!
李北一愣,“姑爺這是病了?”
他先是怔愣半晌,隨後道:“多謝,放在桌案上便好。”
他麵上的潮紅褪去了些,淡聲問道:“要籌辦甚麼?”
李驚鴻先是一愣,隨後將劍取出拿在手裡高低一打量,倒是笑了。
小林子聞言收好畫像,領命而去。
匣子翻開,寒光一晃一柄長長的鐵劍躺在匣中。
鄰近年關,莊子上已有了過年的氛圍。
是小林子仿照她宿世的佩劍“東風斬”讓人鍛造的,就連劍身上的斑紋都複刻了下來。
手中小瓷瓶如燙手的山芋,他閉了閉眼,剛籌辦將手中瓷瓶擲出去,隻聽不遠處傳來一道少年欣喜的聲音:“姐夫——”
“呦,李管事來了?”
菁紅比來如何,你二人還冇圓房嗎?
會鳧水之人想輕生又豈會去河邊?
再去翻開那封函件,杜蘭澤甚少給他寫信,若真有話要講也隻是夾帶張字條,信封這麼厚,也不知寫了甚麼,他不由屏住了呼吸。
“真是,真是荒唐...”
“哎呦蜜斯,我本日去賬房便瞧出姑爺不對勁了,誰曾想啊,誰曾想...”
畫上之人長臉鷹鉤鼻,雙目狹長,一雙嘴唇薄而細,人中之上另有一顆玄色的痣。
崔禎清了清嗓子,“...冇有,”隨後抬眸看他,安靜問道:“何事?”
“恰是。”
他竟冇了生念!
門外俄然有人聲傳來,貳心中一慌,手忙腳亂的將那幾頁信紙胡亂塞進承擔裡,將承擔繫了一個活結。
小林子伸手將畫像拿到本身麵前來。
她輕撫那雕鏤粗糙的紋路,悄悄一笑,提起劍便往竹林走去。
“崔姑爺,你家裡托人給你帶了個承擔。”
“姐夫,你可彆跳啊,我們先生講過,跳河是最醜的一種死法,屍身會腫成一大塊肉,連臉都辨不出來...”李浮舟苦口婆心道。
信還未讀完,崔禎便“啪”的一聲驀地合上信紙,耳垂紅的能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