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常喜拿著一本厚厚的賬冊進了房內,呈到了魏韻青的桌案上,隨後翻開此中一頁,內裡裝訂著一張薄薄的購糧票據。
李驚鴻與崔禎對視一眼,二人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異的答案——宋明一家,宋家。
她說罷,睨著站在堂中的徐瑞,神采淡淡擺了擺手:“徐主簿,你先下去吧。”旋即,又對一邊候著的常喜道:“去賬房取上個月的賬冊來。”
他不自發點頭。
崔禎悄悄皺眉,他竟不知,這些底層衙門裡的官員上職時竟都是如許的狀況,不是在和人吹噓就是在偷懶睏覺。
魏韻青一口茶水差點嗆到,前麵的來由倒能說得疇昔,前麵的那句話真的不是在當著她的麵調情?
徐瑞嚥了口吐沫,定了定神,“名...名字記不甚清了,但模糊記得那是一對父子,老子長得瘦高,兒子約莫十6、七歲,挺白淨的...就這些。”
固然她說得都是究竟,但不知為何,話說出來讓他聽得有些赧然...
此前與秦澤在慶元縣狀告魏韻青時他還覺得這個李縣丞不過就是個和魏韻青一樣的平常女官。
她瞧了眼身邊的青年,笑道:“加上我夫君心細如髮,方纔在庫房裡細心查抄了一部分糧食,發明稻殼與我們莊子庫房裡的品相分歧,故而纔有此猜想。”
“如此說來,倒真是宋家人偷偷將庫房裡的糧草賣了出去,又用沙子來充數。”李驚鴻的眸色冷了下來,她沉吟半晌,轉頭對魏韻青道:“魏大人,可否將此票據借我拿回慶元縣一用?”
李驚鴻將茶盞放下,抬腳走到魏韻青桌前去看那賬冊,一張四方的票據裝訂在十仲春五日那一頁,上麵寫有一共購糧八百五十石,以及買賣的金額,最後纔是甲乙兩邊簽書畫押。
“你說...與你買賣的那人姓宋?”一道冷酷的女子聲聲響起,徐瑞不由渾身一震。
“還記得他的名字、樣貌嗎?”李驚鴻又問。
職房內,魏韻青將一本卷宗合上,悄悄擱動手中的硃筆,眉頭輕蹙:“你是說,你思疑徐主簿從官方采購來的糧食是出自你們莊子上的庫房?”
聽到“糧食”二字,徐瑞才復甦了些,他抹了把眼角的心機性淚水,不耐的開口:“不就是慶元縣采買來的嗎,那姓宋的一旦糧就要收我九百錢呢...”
她,隻會比魏韻青更難纏,並且,令人不寒而栗。
“畢竟是我們莊子上的事情,還請魏大人能行個便利,幫我們證明一下糧草的來源,好讓我們將那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揪出來。”李驚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