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驚鴻快速回身,北風夾著雪片從她的頰邊掠過,落在她的睫羽上,她不由眯了眯眼。
“先不說我如何考慮,容我先問你一句,你為何要我跟蹤楊國公的部下去青州,你曉得些甚麼,有甚麼目標?”月移問道,這不但是她的疑問,更是姚策想要探聽的。
“啊...為甚麼啊?”
李驚鴻也抬眸望去,就見本來喧鬨的小院門前一變態態的圍滿了人,看破戴,竟還是莊子上的工人們。
二人一起往回走,走到河邊的時候卻聞聲一陣喧鬨的人聲,身邊的小林子驚道:“主子快看,我們家門口如何圍了那麼多人啊,他們瘋了嗎,這是在乾嗎?”
月移固然腦筋一根筋,但宦海之事也算體味一二,聞言不由冷哼道:“你們想得未免太天真了,且不說楊國公是李元朝養母的親哥哥,你們揭穿此事莫非不是打他的臉?還晉升,你們走夜路的時候不被暗害就不錯了。”
此前小林子在茶攤上給了她一封李驚鴻的信,但她識字未幾,看了半天也不能持續的讀完一句話,故而她專門回了一趟寧州大營,讓姚策念給她聽。
不料姚策讀完函件麵色大變,直接問函件是誰所寫,她隻好照實相告。
李驚鴻目光一凝,手中竹枝挽出一個劍花來,一個旋身直接出劍擋去,地上的積雪被她一腳濺出三尺高,下一刻,就見一片短短的刀片紮在李驚鴻手中的竹枝上,狠狠的刺穿。
畢竟楊國公是李元朝的“孃舅”,她還是刺探清楚為好。
就如同宿世,她一個天子拗不過浩繁老臣,不得不將地步鼎新一事交由李元朝來做。
還能為甚麼,明天一個不謹慎差點被月移暗害了,她必須加快法度了。
李驚鴻的氣味已經平複下來,她將竹枝插在雪地裡,不緊不慢的開了口:“這件事啊,曲直昌縣知縣魏大人發明的...”
“直接說吧,前次我在信上所書之事,你考慮的如何樣了?”李驚鴻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一片素白的竹林絕頂,黑衣勁裝的女子雙手環胸姿勢慵懶的靠在一棵翠竹上,兩指之間夾著的恰是方纔刺穿李驚鴻竹枝的刀片。
山腳下積雪未化,竹林當中一片喧鬨,本來竹葉上覆蓋著的薄薄一層素紅色瞬息間被一根頎長的竹枝挑得雪花四濺,紅衣女子手持一竹枝翻飛在銀裝素裹的竹林間,身法輕巧,緋紅的衣衫跟著她的行動起舞,小小的竹枝竟能在氛圍中劃出劍鳴聲。
李驚鴻提起竹枝,素手一夾將刺入竹枝上的新月形刀片取了下來,凝固的積雪被她踩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半晌以後便行至月移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