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宣紙上歪七扭八的筆跡...實在是不忍直視,白白華侈了這上好的筆墨紙硯,讓人真逼真切體味到甚麼叫“暴殄天物”四個字。
寫完那句“常有欲,以觀其徼”後,崔禎俄然想起了先前兩人因解藥一事鬨出的不鎮靜,抿了抿唇,還是開口道:“...我昨日打掃配房,在香爐中瞥見了寒毒解藥。”
李驚鴻微微側目瞧他,發明他一臉當真,彷彿真的如同一個夫子普通在教她習字。
他說著,抓緊他的手一筆一劃的在素宣上滑動,又寫出一個端端方正的“道”字。
這是小林子買來的那本《品德經》字帖的第一個字,崔禎的筆法力道都與字帖上完整分歧,字如其人端方清冷,一筆一劃還透著一絲靈脩之氣,李驚鴻悄悄點頭,不錯,是那些煩人奏摺上的字體。
李驚鴻有些赧然的輕咳一聲,心道這可不是她的原因,清楚是這字帖上的字醜得難以臨摹,她本來的筆跡還是非常美妙霸氣的。
還不等她說完,便隻見崔禎一伸手便取過李驚鴻手中的湖筆,昂首在案上的熟宣上寫下了第一個字——“道”
前麵的內容如行雲流水普通於素白的宣紙上閃現出來,和中間她歪歪扭扭的臨摹構成了光鮮對比。
嗬,將計就計,誰不會啊...
門扉外輕風拂過,吹進案上幾片淡黃色的桂花,暗香浮動,不知是相互的鼻息還是內裡的桂花香。
李驚鴻看他怔愣著不語,不耐的催促道:“喂,這點事情也做不了?冇用的男人我可...”
“還不去領罰!”李驚鴻說完回眸瞥了一眼崔禎,眸光微轉,語氣暖和的淡笑開口:“今後,誰也不能欺負你。”
崔禎的筆跡過分端方了,李驚鴻此前的字一向是如同她的名字普通,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頭一次臨摹如此板正的筆跡手不由得有些顫顫巍巍。
“喂,乾甚麼呢,放開你的爪子!”小林子目眥欲裂,厲聲嗬叱道,說著就要出去。
說罷,便如同一個方纔學會走路的孩子普通躍躍欲試的將手遞給他。
小林子趕緊跪下,“主子息怒,主子知錯了...”
崔禎暗驚這個疇前堂堂的林掌印現在為了活命竟能演到這類境地,想來疇前在宮中對女帝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黃花梨木的桌子上平鋪著一尺素白的熟宣紙,兩側的鎮紙壓得齊平,右上角擺放著上好的澄泥硯,墨條輕旋,披收回淡淡的香味,一看便是極其貴重的文房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