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驚鴻聞聲淡淡瞥了一眼小林子,抻了抻袖子重新在椅子上坐好,小公公趕緊去開門。
寫了大抵5、六個字後,隻見女子眉眼之間帶著一絲嫌棄,將筆重重一撂,氣道:“這就是你說的,近年來文壇當中最具盛名的青山居士所書的字帖?”
不過昨日夜裡他因為忘關窗導致寒毒提早複發,她已經將這月份例的解藥扔進香爐裡了,能夠說昨日顛末一夜的熏香,他這個月的寒毒該當是不會發作了。
“你的紙傘上沾了茶漬,你還冇發明吧。”
她剛進院子便瞥見了置於石階上的油紙傘,便曉得崔禎定是出門了,冇想到她隨口一問崔禎卻對她說了慌,她這才細細打量那紙傘,瞧見了傘邊有一塊新奇的茶漬,想來本日崔禎就是去了縣城中的那家茶館。
聽到“冇了”二字,男人麵色微變,廊下有風將他墨色的髮絲吹亂,沉聲問道:“冇了?”
李驚鴻百無聊賴的執起一根羊毫,漫不經心的開口:“想曉得為甚麼?”女子輕笑一聲,“本日你明顯出了門,卻對我扯謊...”
在這空檔,書房的門俄然被悄悄敲響——
李驚鴻抬眸向書房門口望去,隻見門扉以外,樹影深深,溫和的月光灑在男人的衣衿上,崔禎一手負於身後另一隻手作扣門狀,一開門,目光越太小林子與她對視。
她吐出的最後兩個字尾音拖得很長,像是一根柳枝悄悄勒了一下崔禎的心神,崔禎的心中微微一震。
這衙差打了個哈欠正要去找個處所偷會兒懶,不料一道急倉促的身影卻突然撞到了他的肩膀上,壯碩的衙差被撞得一個趔趄,不滿的看向來人:“乾甚麼呢!”
站在門口的小林子聞言眉心微蹙,迷惑的看了一眼內裡的女子。
崔禎垂了垂眸子,默了半晌才安靜道:“本日,是該按捺寒毒的日子。”
李驚鴻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麵色冷了幾分,瞥了崔禎一眼,持續不動聲色的用飯。
崔禎不敢信賴竟是因為這件事,僅僅因為這一件小事,她便將按捺他身上寒毒的解藥扣下,這個女人...
說罷,李驚鴻微微勾起紅唇,燈燭下女子的容顏忽明忽暗,眼中的火光卻亮得嚇人。
思及此,李驚鴻紅唇輕啟,刻薄道:“你這個月的解藥,冇了。”
他猛地抬眸看向房內的女子,瞳孔收縮了一下。
女子兩根蔥白的玉指拎起那本字帖,往低頭絞著衣衿的小公公腳邊狠狠一擲,“拿走拿走,這點事都辦不好,你這掌印大寺人當得可真是空有浮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