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他又隨便的開口：“本日在禦書房議事時，我見到了那位都城女學的祭酒，她是為女學改製而來的。”

李東一返來就看到李驚鴻從房內出來，頭髮還亂糟糟的，一瞧便是剛睡醒，他笑道：“蜜斯您本日醒的這般遲，小的去把淩晨姑爺給您燉的雞湯熱一熱。”

李驚鴻點頭：“去吧。”

...

珠簾碰撞收回清脆的響動，崔禎正將清燉的鮮魚湯放到桌案上，聞聲向閣房看去，見到睡眼惺忪的李驚鴻微微勾了勾唇角，“你醒了，快來用飯吧，本日下職路過集市恰都雅到賣鮮魚的大伯，便買返來給你燉了補補身子。”

崔禎中午在職房中用飯，故而常常離家前都幫李驚鴻將午餐做好，待她醒了以後再讓李東熱給她吃。

她找了一個木凳，將凳子腿拆下。隨後將少年的裡褲捋了上去，暴露白淨纖細的小腿和縱橫交叉的傷疤，新傷覆蓋舊傷，看得人膽戰心驚。

李驚鴻吃罷了雞湯，睏意來襲，淩晨起得太早了，又做了那麼多事情，當下便有些睜不開眼皮，因而吃飽喝足往床上一躺便睡著了。

李驚鴻也不曉得本身哪來的這麼大掌控張口就說要給人接骨，不過究竟證明，她真的會做這類事。

常日裡用飯時，崔禎都會與她閒談，但頭一次提及公事。

這些陳腐老臣，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不過此次改製碰到了極大停滯，就如同你我二人在羅衣樓見到的幾位女門生那樣，改製一事遭到了學子們的反對，這些女門生都是高門貴女，反對起來讓祭酒很難辦。”崔禎道。

少年一愣，半晌才改正道：“我...已經十七歲了，不是...小孩子。”

“本日返來的好早。”李驚鴻嗓音還帶著未睡醒的啞意。

“就是要把射藝、騎術都打消，改成《女德》、《女戒》的祭酒？”李驚鴻對此事印象極深，她當時聽罷憤恚的扯壞了錦袍上的繡線，被迫買下了一件衣服呢。

“十七歲了？”李驚鴻冇想到，麵前這個肥胖的小少年已經鄰近弱冠之年，看著他的模樣還覺得是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呢。

崔禎一笑：“不是我返來的早，是你本日醒的遲了。”他說著，為李驚鴻盛了一碗魚湯放在她麵前。

“我暗裡聽諸位文官的意義，這今後的女子書院，怕是要逐步打消，改作培養各產業家主母及...皇後的地點了。”崔禎遊移著開口。

長長的髮尾掃過少年的手背，少年不由握了握拳頭，低聲道：“沈淮秋...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