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為甚麼啊,為甚麼這般無情...”
電閃雷鳴被擋在窗外,崔禎踉蹌著摸索進了房內。
她感覺別緻極了,向來冇在清冷疏離的崔逢時臉上見過如許的神情。
三聲輕緩的叩門聲響起,在沉寂的房間中分外清楚。
貳心中一滯。
他可真誘人啊...
李驚鴻藉著窗外的幽光一寸一寸打量著崔禎沉湎的神采。
他如何能,他如何能...
雲雨初歇,藥物帶來的情潮垂垂褪去,一道驚雷響起,將崔禎從無儘的夢境中拉了出來。
啞聲道:“請進...”
他忙看向身側,隻見一道婀娜的女子身影鮮明躺在他的身邊,女子背對著他,綢緞般的墨發黏在香汗淋漓的脊背上,不消想也曉得是個美人。
崔禎放下心來,本想起家,卻渾身軟綿綿的,腦中渾沌一片。
崔禎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女子,隨即錯開視野,忙從床邊扯出一件被揉皺的衫子給她披在身上。
這一刻,他乃至生出了自縊的設法。
崔禎定了定神,勉強清算了一下本身的儀容讓本身看起來冇那麼狼狽,才翻開車簾出去。
“大人眼下...還能對峙嗎,四周約莫冇有醫館。”官兵聽他壓抑的聲音不免擔憂起來。
雨聲短促,車內卻遲遲無人應對。
夢中女子泫然欲泣,杏眸中積聚著層層潮濕,好似在控告他的無情。
陰暗的車廂內,芝蘭玉樹的青年男人半靠在車壁上微微喘氣,如玉的臉頰和脖頸上模糊透著緋紅。
木門吱啞一聲被推開,隨之而來的是輕緩的腳步聲。
身上的酥麻感還在媚諂著他的神經,觸到的一片柔滑卻讓他腦中快速炸開。
他轉頭望了眼馬車,實在方纔他重視到崔大人並冇有甚麼外傷,大人要去醫館,是否隻是從馬車上趔趄下來的摔傷?
他星目禁閉,劍眉時而輕蹙時而又伸展,眼角下一點淚痣都暈染著情潮,緋色的薄唇翕張,動聽又細碎的音色從中溢位。
驛站粗陋,護送的官兵給崔禎要了一間客房,崔禎又向小二要了一盆冷水以後便上了樓。
崔禎的眸子自她說出“夫君”二字時便突然瞪大,不成置信的將目光掃向她明豔動聽的側臉。
耳邊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夢中的雲雨卻未歇,還不待他考慮,那柔嫩的藤蔓便又一次纏繞上來,將他拉進無儘的深淵。
他儘力在渾沌中保持一絲腐敗,思考著那刺客到底是何用心,為何...為何要給他下如許的藥?
室內彷彿焚過香,淡淡的海棠氣味模糊約約繚繞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