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苗條的手指把玩著空空的茶杯。白瓷做的茶杯,溫婉如江南煙雨,細緻而和順,剛毅的手指,上麵是長年累月握刀拿劍而留下的硬繭,透著甲士的刁悍,一柔一剛,對比如此光鮮卻又如此調和。
“啊~”床上的人兒不是很識時務的叫了出來,玄胤雙手環胸狠狠地盯著麵前衣衫不整的月落,凶惡的目光彷彿要將她身上燒出個洞穴來。
“娘娘是如何曉得我是中容人呢?”月落隨便的問道。
“我還記得小時候常常在碧波湖邊玩耍,湖邊的垂柳年年都有候鳥迴歸,而我卻再也不能回到阿誰生我養我的處所了。”她的眼中模糊含著淚光,嘴角卻掛著淒美的笑意,讓看得民氣碎不已。
“嗖嗖嗖”
月落有些驚奇的昂首看她,以她現在的身份說如許的話可謂是大逆不道,冇想到佟佳氏卻在她的麵前將如許誅九族的話說的如此天然。
“笨伯。”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佟佳氏彷彿醉得狠了,竟然搖搖擺晃的站起家,乘著酒興跳起舞來。
一道黑影悄無聲氣的跳到他的身後,身形輕巧如同鬼怪,那黑影俯在玄胤耳邊私語幾句,說完又像來時那般輕巧的飄走。
這時佟佳氏的親信走近,稟道,“娘娘,有位自稱張喬的內臣求見。”
佟佳氏笑了笑,卻讓人感覺她笑得無可何如,“歸去又能如何樣,中容冇了,再美的國土也不再是屬於我中容人的。”
當那杯清冽飄香的酒安穩的端到月落的麵前時,她昂首衝麵前的人悄悄一笑,然後冇有任何遊移的抬手接住。
三聲輕響,窗外變得出奇溫馨,方纔聒噪的蟬已經不知去處。轉而一看玄胤手中的茶杯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點紅色的粉末。他輕而易舉就將茶杯捏碎,碎裂的茶杯碎片彆離射落窗外煩人的蟬,這一係列行動行雲流水,快得讓人還未曉得產生就已經看到告終束。
他適時地咳了咳。
將領領命,恭敬地退下。
他永久記得她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帶著點自嘲和不屑,並上她一貫的高傲,隻是唯獨冇有哀痛。
閉了閉眼睛,吐出胸中的一口濁氣,月落靈敏地發覺到本身現在的處境是多麼的傷害。本日玉珠不在帶來的新妍又被佟佳氏截留在門外,而她在出門前又高調的宣佈了本日的去處,吃定了心高氣傲的太子在明目張膽之下不會對她脫手,再加上本身有些托大,對佟佳氏的一些雕蟲小技並不在乎,以是纔敢來單刀赴會。卻冇想到佟佳氏竟然給她使瞭如此惡毒的一招。